身影忽地一罩挡住了所有的寒风,似一堵密不透风的墙,余下的全是好闻的强烈的男人的体息。/
宋井桐对上程向阳眼睛时,不由的为之一动,差就要答应了。理智很归,她拉开背包顺滑的拉链低低的闷响,她将里边的东西取出来。/
“给我的”程向阳垂眸,她手上的是灰色针织长围巾,松软的毛线组合在一块,结实严密的纠缠的样子让人徒生暖意,仿佛她手中握着的不是简简单单的围巾,而是一夏的炎阳。/
宋井桐“嗯”了声,抖动了下围巾试图使它松软开来。见此,程向阳配合地微低头,她指尖缠绕着在他脖子打圈,异样的酥麻在她指尖触碰到他肌肤时迸发,他僵硬着身体,绷紧的弦般一动不动。她未察觉,围好后吹毛求疵地又规整了一遍,指尖所过之处燃起一片炙热。/
他掌心的温度灼烧起来,突兀地扼住了她在他脖子处“不安分”的动作,温度猝不及防地燃了她。/
宋井桐稍抬头撞进他眼睛,喷张的眼遍布通红的血丝,她惊恐立即明了,后退一步却被他紧紧地圈进怀里。/
程向阳喉头一动,沙哑的声音从上方盘绕,“很温暖,我很喜欢。谢谢你,桐桐,感谢你送我年礼物。”/
“不客气。”她轻轻一推,他的力道又紧了,听到了他呼吸的声音,气息打在她头发撩动着她脸颊。毋庸置疑,这是一个危险的姿势她低声询求,“你先放手好不好”/
他当然没有放手,把下巴搁在她头顶,一只手摸了摸围巾感受它的质感。不是所有的结构都统一严密,手指聚拢一处,空了个不明显的洞,漏针打岔了才会有的情况。想到是她亲手为他一针一线织的,他心情忽而转好,“你自己织的什么时候织的,我怎么不知道”/
宋井桐脸色划过异样,幸好他将光线挡住了,他不至于看清她脸上的窘态。“没有,我跟付小姐去逛街时看到了顺手买的,也不知道送谁,刚好给你了。”/
换以往程向阳会因她的话而失落,这一次却没有。他微笑,狭长的眼长长地展开,“围巾上破了个洞,你花钱买一个瑕疵品吗”/
视线触及的刚好是他扬给她看的破洞,他嘴角挂着抓获谎言而得意的嘲笑,目光定定的不再转移。/
宋井桐怎么可能不知道破的洞是怎么事她不自然地抗拒与他对望,解释般地掩饰,“买的时候不注意,如果知道破了我就不买了。话说你怎么那么多话,不要了是吗”她作势要伸手去解。/
程向阳另一只手轻易地在半道拦截了她,坏笑的指腹在上边抚摸。“心意我感受了,放心吧,这个冬季我会一直围着。”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他知道是她亲手为她织的已经足够,这里边的一针一线饱含了她的心意,比任何东西都贵重,千金不换。/
她羞于承认确实是她自己织的,也不想承认自己在这一段慢热甚至微妙的情感里,逐渐学会付出,尝试投入。/
对于针线活或者生活的细活,她一窍不通。在一时冲动的意念下买了针线之后,她开始后悔了,第一步俨然打败了她,起针都成了费劲的事。她默默地在网上搜索相关视频,看着容易动手难,苦于不知如何下手。无奈,她求助于李婶。/
李婶耐心地教导她,教她怎么绕线,教她怎么起针,教她织法,一步一步直到她学会如何收尾。第一条围巾完成得不算成功,歪七扭八漏了好多针,空晃晃的洞口能穿进她的两个拳头。她哀叹,这比操作手术刀难多了/
李婶在旁帮她绕线,即便有了一次的经验,手法依旧笨拙生硬,缓慢地一针一针勾线。李婶忍不住问她,“水妞儿啊,你这是要弄给先生吗”/
动作停了下,漏了两针。李婶叹了口气,帮她拆掉在漏针的部分重来。她接过,埋头认真而谨慎地下针防止出错。/
宋惜日喜欢深蓝色,她特意买了两卷深蓝色的羊绒毛线,正是想给宋惜日织一条围巾。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怔,也许是她心中的情感太过于复杂了,不愿太过坦然地剖析在他人面前,哪怕是待她如女儿的李婶/
花了一天多的时间她顺利地将给宋惜日的围巾织完工,工整地折叠装进礼物盒,别出心裁地自己剪了颗红色的心贴在礼物盒上,托李婶到历年时交给宋惜日。/
李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难为情地呆站着,语重心长地劝慰她,“水妞儿,还是你自己交给先生吧。”毕竟,是她亲手织的,哪有不亲手送,还叮嘱不让人说的理/
宋井桐也对自己的个性厌烦,可她向来打定了主意便不再轻易改变,李婶拿她没招,终还是帮了她。李婶宠她,对她无条件的溺爱,怎么舍得拂了她任何一个要求但是,李婶憋不住地多讲了她几句,“水妞儿啊,你明明那么向着先生,表现出来的却又总是那么冷漠,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了。”/
所以说,她活得特别的矛盾,不是她想过改变,终究抗拒不了深藏的抵触,也没有人告诉她要怎么办/
程向阳的围巾是她带学校织的,没了李婶的帮忙,她花了长的时间。针线缠绕在一起,她不会解开,只能拆掉从头开始。漏针了她也不知道怎么针,怎么补针,也只能拆了好大一部分接着织。几次来反复,她终于编织完成。/
后检查时,她才发现,还是漏了几针,不大不小的可以穿过一个硬币。她差崩溃了,肯定要拆开了。陈玉书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