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砰的跪下,恭敬低头:“主子。”
“别伤她。”曲言声音似乎无异样,但封旋夏却听出气力不足。
“是。”黑衣人领命,规矩的推到一旁。
封旋夏走近靠在树上的曲言,声音有些颤抖:“你受伤了。”
“没事。”曲言有点虚弱的说。封旋夏拉起他的手把脉。
这个脉象……果然!还好是被咬伤。
褐纹赤血蛇,号称王蛇,被咬一口,一刻钟便会毙命,然而,最毒的不是它的毒牙,而是它的血。沾染上它的血,即刻毙命。
她立刻将一粒药丸塞到曲言口中,先为他缓住蛇毒。
“快让你的人停下,这些是褐纹赤血蛇!”
曲言也是一怔,只是一瞬便立刻冷静下来,朝着战斗中的人喊:“都住手,退下。”
所有人瞬间停手,快速退到曲言身侧,将他与封旋夏保护在内侧。
封旋夏不禁惊叹,这样的组织,这样的纪律,这样的战斗力……无论是北玑还是南隅都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只是,在厉害还是比不过这王蛇——褐纹赤血蛇。
她自人群中走出,看着密密麻麻,如潮水般席卷而来的蛇流,还是生生打了个寒颤,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她的突然出现让远方的蒙面人眼眸一亮,随即又暗了下去。
这封旋夏自是不知道的,她取出事先从腰间取出的药瓶,打开,一阵浓烈的香味瞬间弥漫开来。
虽为香味,却浓烈至极,嗅之,由鼻而入,瞬间冲击大脑,只让人觉得眼前一片晕乎。
所有的蛇在香味弥散的一刻,瞬间都不动了,如同正翻涌得欢愉的滔天巨浪被立刻顶住,又像本活泼跳跃的世界被即刻冰封。这一幕只让众人屏住了呼吸。
封旋夏轻轻晃动着药瓶,香味瞬间如同活了一般,在瓶子周围四处乱窜,窜入蛇群。
“唰!唰!”蛇群如见瘟疫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撤离。如狂风肆虐的推打着麦田,一圈圈漾去。
那三十多的男人似乎极其不甘心,愤恨而恶毒的盯着封旋夏,他满眼怒火的拿出一个东西,远远的对着封旋夏,嘴唇蠕动,似乎在说什么。
“旋儿,小心!”曲言惊呼。
几乎同时,蒙面男子大喝一声“住手”,衣袖一挥将那三十男人远远抛出,“砰”砸于树上,再落于地上,男人毫无意外的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然而,这并未来得及阻止射出的“暗器”。
曲言几乎一瞬便“咻”的来到封旋夏身旁,从前面抱住她,而他的背便暴露在敌人的“暗器”面前。
“哧!”像针丝没入骨血的声音,封旋夏就这样抱着他劲瘦有力的腰,惊得张大了嘴巴,她抬头,撞上他的眼眸。他亦是低头看着她。声音沙哑道:“还好。”
还好,你无事!
还好,为你挡下的……是我!
曲言与蒙面者皆舒了一口气。
如果她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这蒙面者便是那晚李休屋外被他们守株待兔拦下的黑衣人。
然而,封旋夏自是发现不了,她的全部心思都在眼前的男子身上,这个为她挡住危险的男子。
封旋夏怔怔的看着曲言,心低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及,从此便如洪荒泛滥成灾,一发不可收拾。
曲言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双手无力垂落。
这一刻,封旋夏从未有过的心慌,看着眼前这绝美的容颜,好似流沙般从指缝里溜走,抓不住,握不紧,只觉得有一把利刃缓缓插入心脏,一寸一寸的凌迟。世界也都失去了颜色,变得灰蒙蒙一片,仿佛置身于冰天雪的里,只想这样卷缩这抱紧自己,在这铺天盖地的寒冷里沉沉睡去,同他睡去……
“夏公子,夏公子,夏玄……”
有人在喊她,前两声急切,后一声愤怒,封旋夏豁然睁眼,看清喊她的人——寻景。
见封旋夏睁眼,寻景大喜,急切的祈求道:“夏玄,你快救救主子,快救救他!”
几乎同时,她的手搭上他的脉搏,隔着皮肤,她感受到了血液的跳动,一下,两下,有力的敲击着她的心口。
他还活着!
却也暗暗心惊,刚才,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内心告诉自己,曲言死了,他死了。这个世界上再无他的身影了,他是为我而死,我应该去陪他。
是……出现了幻觉吗?
幻觉!
荒族!
想到这里,搭在曲言脉搏上的手一抖,急呼:“快,带着他跟我来。”
而此时,对面的蒙面者与那放暗器之人都已经不见了。
曲言迅速被带到附近封旋夏的小草棚里,这是她为守在附近抓守宫临时搭建的。封旋夏将曲言安置在塌上,便急忙去翻她那些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
“找到了。”她暗自吐了一口气,立刻上前来翻过曲言的身体,他的背上看似毫发无损,但封旋夏知道毫发无损的背后是令人心惊的伤及痛。
她吸了一口气,道:“你们出去。”
“这……”有人犹豫。
“出去。”封旋夏的声音不容置疑,细细听还能发现有些颤抖。此刻他们在封旋夏身上似乎看到了主子的影子。
“出去吧!”寻景发话了,如果封旋夏都治不好,怕是……他不敢想下去,只得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封旋夏身上。
所有人都离开后,封旋夏将曲言上衣脱去,露出宽阔有力精致的后背,封旋夏却无心欣赏,因为在曲言背上毫无任何受伤痕迹,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