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蚊说:“我不等了。军师诸葛英这些天日夜操劳,我早些回营交令,也好让他歇息。你们一定要保护好孟夫人哪!”
众人说:“只管放心。”
刘蛟辞别众人,下山回营交令。再说阴阳道,他带兵一连几日讨阵,千绝山大营无人出战。这一天,带兵回山,对赵长勇说:“李明远被我打伤己有六天,他定死无疑了。”
赵长勇摇了摇头说:“未必如此。那千绝山反贼之中能人颇多,说不定正在医治大反贼李明远呢!”
“不能,不能。”阴阳道脑袋摇得象个拨浪皴似的。
“莫非道长看见反贼营中高搭了灵棚?”
“这个……”阴阳道答不上来了。他心想。是啊,如若是反贼营中的元帅死了,必有办理丧事的动静。如今一点儿举动没有,怎么回事儿呢?莫非李明远没死?当即说道:“即便李明远如今没死,料想也出不了三五天啦!”
又过了三天,阴阳道和铁臂熊正在骂阵,只听三声炮响,但见千绝山大营军兵鱼贯而出,门旗一分,跑出两匹战马。铁臂熊对阴阳道说:“师兄,我打头阵。”
“多加小心。”
“不劳嘱咐。”
阴阳道圈鹿回后阵,铁臂熊抬头观看:见对面飞来一将,金盔金甲,胯下火焰驹,掌中鎏金鎲。哎!真好似火炼金刚一般! 千绝山大营上阵的这员大将,正是徐汉文。观阵的是小呆子张春。
徐汉文来到阵前,勒住宝马,和铁臂熊相互打量完毕,刚要通名。小呆子张春催马提斧,来到徐汉文近前,说:“大哥,我跟您商量个事儿。”
“什么事儿?”
“您看见没有?那个牛鼻子老道只有一个耳朵,那个耳朵上回让我给修理下去了。您把头一阵让给我,我多了不打,就三斧子。把他这个耳朵再修理下去。”
徐汉文是个爽快人,心想。算了,别跟他磨叨啦!有磨叨的工夫,他三斧子打完了。于是,便点头答应,圈马退在一旁。小呆子大大咧咧地叫道:“铁臂熊,上回我说就拿出三斧子来修理修理你,怎么样?一斧子没多用,就把你右边那个小耳朵给修理下去了。今天。我还用三斧子,再修理修理你左边这个大耳朵。你过来吧!”
铁臂熊恨透了张春!上回被削下右耳朵,他还以为小呆子多么厉害呢!回山跟众人一说,人家哈哈大笑,说那个小丑鬼多了不会,就会那三斧子——捣嘴、剜眼、掏耳朵。铁臂熊一听。又羞得慌,又气得慌,真是王八钻灶坑——憋气又窝火!他憋着气要跟小果子算账。没曾想小呆子又来了。他心中暗骂:好你个小丑鬼,我今天不报那一斧之耻,誓不为人!你今天打完三斧子还能跑呀,拿命来吧!
小呆子见铁臂熊凶狠狠地上来了,挥斧大叫:“捣嘴、剜眼、掏耳朵!” 铁臂熊已经知道这三斧子了,连闪三下,躲过捣嘴、剜眼、掏耳朵,一抬头,嗬,这下子倒霉啦!怎么回事儿呢?上回小呆子把铁臂熊的耳朵削下一个来。回去好一顿吹乎,吹起来没完没了,几个呆子把他好一顿褒贬。大呆子说:“谁过年还不吃顿饺子?你就别吹啦!”二呆子说:“你跟外人吹。还能唬一阵子,咱们哥儿们,谁不知道你就会三斧子呀?”
三呆子说:“你呀,那叫瞎猫碰死耗子!”
四呆子说:“哼,你这辈子开张,也就是削个耳朵。武科场上,你削下邵刚一个耳朵来,这回你才掏下铁臂熊的一个小耳朵来,连个大耳朵都没掏着!等你什么时候能把敌将的脑袋削下来,你再来跟我们吹,现在就别吹啦!”
小呆子听了这些话,心里挺憋气,心想:我就不能争口气,再琢磨出一招来,免得让人家笑话我?这些天,他也没事儿,就翻来复去地琢磨。你别说,还真琢磨出一招来:第三斧子掏耳朵完了,一反手削脑袋。琢磨完了,他没事儿就比划,自己觉着还挺顺手。今天,他把这一招给铁臂熊用上了。铁臂熊只知道小呆子那三斧子,哪曾想又添了一斧子呀!小呆子一翻手,喀嚓一声,把铁臂熊的脑袋就削下来了。只听扑通一声,铁臂熊尸体跌在地上,战马落荒跑去。
小呆子乐得嘴都闭不上了,大叫:“削下来啦!这一斧子干净、利索、漂亮,太好啦!”喊完,把斧子挂在得胜钩上,离鞍下马。阴阳道看见师弟死了,催动梅花鹿,冲了上来。小呆子大叫一声:“徐大哥,没我的事儿了,上来的这个你收拾他吧!”徐汉文催马而上,迎住阴阳道。小呆子来到铁臂熊尸体旁解下兜囊,纫镫扳鞍,圈马跑回后阵。阴阳道和徐汉文通报姓名,动手交锋。梅花鹿、火焰驹翻蹄亮掌,叉条杖、鎏金锐一来一往。阴阳道武艺高强,徐汉文勇猛异常,好一场厮杀。
阴阳道抵挡不住徐汉文的鎏金鎲,虚晃一杖,拨鹿败下。他把手伸进兜囊戴皮手套,要用五毒神双锐挂在得胜钩上,摘弓搭箭,弓满似圆月,箭快如流星,嗖的一声射向阴阳道!
阴阳道战不过徐汉文,拨鹿败下,想要败中取胜。他只顾戴那皮手套,抓五毒神飞砂了,猛听背后有风声。大叫:“哎呀,不好!”急忙闪躲。可是,来不及了,那箭也快,射的劲儿也大,噗!一箭射中后心,箭头从前胸穿出半推多长,扑通!阴阳道一头从鹿背上栽下来,鲜血顺着伤口咕咚咕咚往外直冒,都灌到兜囊里去了。他咧咧嘴儿,登登腿儿,气绝身亡。梅花鹿也落荒跑去。
徐汉文收弓摘鎲,用锐点指敌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