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姆大酒店旗下的花市酒店坐落于花市城南著名的天子湖畔,在顶层的一间高级客房里,酒店董事长李美真就下榻在此,她来到花市是视察酒店的工作,这是她的第三家分酒店。看着酒店的名称并不是说这家酒店是外资的,其实是因为李音译的名称。当初注册的时候,需要酒店名称。她觉得酒店就应该像客人的家一样舒适,而她是酒店的经营者,是一位好客,周到的女主人,于是就用了法文‘女士,夫人’这个词语做了酒店的名称。她告诉上下员工她没有什么亲人,所有员工就是她的亲人,她请他们不要称她董事长,而是‘玛德姆’。久而久之,大家就很习惯了称她‘夫人’,她觉得很开心,很亲切。有一种女主人的感觉,她的员工就是她的家人,她也是他们的家人。的确是这样,没人知道她的详细历史,只知道她离了婚,没有孩子,辞掉了大学老师的职业,一个人经营了一家小酒店,然后越做越大最后发展壮大成目前的规模。认识她的人没人见过她的亲人来看望过她,有人就是问起她的父母或者家人时,她总是笑着回答他们‘请不要让我回答没有答案的问题’。
在客房里,李美真打开了音响,犹豫再三选了一首舞曲,那首融入了她的美好年华,铭心刻骨的爱情,已经淡忘了的痛苦和挥之不去的忧伤的著名的探戈舞曲。它的旋律美的不禁令你的肢体想翩翩起舞,就是灵魂也心醉得想露出神秘的微笑。可她的记忆却选择忘记这首乐曲的名字。只有她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才会去刻意地反复地听它,直到过往的回忆让她心碎地听不下去了,才会关了那音乐。她确定了播放模式,调低了一点点音量,一个人痛也快乐着。
李美真穿着一件有点发旧的粉蓝色真丝睡袍,后背,胸前刺绣的几只大小不一的蝴蝶,形态惟妙惟肖,颜色红黄蓝绿很是漂亮。十月的天气,花市还是有些热,房间里还是需要开空调的。她随手拿起一条粉紫色暗花的真丝披肩轻裹在肩上,来到观景窗前,她的手扶着窗台,匍匐在上面,右手轻轻支着她美丽的下巴,注视着窗外,花城的夜景,一览无余。花市并不是李美真呆的日子最多的城市,但是她喜欢这里一年到头都是温暖如春,多雨湿润的气候,望着窗外灯火阑珊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夜幕和风都一样,也是繁华似锦,流光溢彩。她很享受南国的温和细雨,特别想多呆几日。但是她明天要赶回大本营风都。马上接近年底了,公司会比较忙,而且还有个人在等她,当年她的大学室友,俞海澜。她是个英语系的插班生,因为英语系宿舍没有空床,刚好李美真所在的法语系宿舍有个女生休学了,就这样她住进了李美真所在的宿舍一直到她出国。有着一定家庭背景的俞海澜去了美国读书,几年后她顺理成章地就成了外籍华人。算下来她们相识已经快有二十年了,最近几年回来的多些,也不是每次回来都找她,据有些同学讲,她结婚了,也有人说离婚了。俞海澜几次来酒店找她,都是刚好她在外出差,没有见到她本人。电话里两个人又不方便说些闲事。难道这次找她,会有神马大动作呢。但她隐约感觉俞海澜有些变了,不那么直率了,毕竟都是中年人了,生活的甜酸苦辣已经把每个人的棱角锉平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闪过一丝忧虑。
“夫人,您好,您的晚餐。”随着一声轻轻的手指扣门,显然是有人站在门外要进来。
“请进!”李美真应答了一句,她转过了身看见一个大高个,身材修长,着制服的服务生推着餐车向她缓步走来。这不就是去机场接我的司机嘛,他出众的身高令人印象深刻。这个熊国良搞什么鬼呀,晚餐我并不想吃,这样会超重的呀!李美真想着没有离开窗前,她默默地看了看那个男生很小心地把餐具和四,五个盖碟从餐车上取下摆到桌子上,不用问她就知道他是个新手,业务似乎欠熟练,以前来花市没见过,应该是个新员工。
他把碟子上的盖子一一揭开放到餐车上,顺手拿起拴在餐车上的一只起瓶器打开了一瓶红酒,轻轻放在桌上,“夫人,请您慢用。”说完他头也不抬地退后一步转身往门口走去。
“等下,请等下。”李美真脱口而出叫停了他。她看到了桌上有一份牛排,一份沙拉,一份甜点,一份汤,还有面包,水果,一瓶已打开的不会超过十年的香槟,那是她喜欢的那种极致和恬静的红酒。熊国良没忘记她喜好什么年份的红酒,她不像某些酒仙追求年份久远的珍藏,而只喝生产不超过十年之内的葡萄酒。看着这份丰盛的晚餐,她是吃不下这么多食物的,简直就是极大的浪费,还是让这个服务生当加餐吧。
“能坐下来一起吃吗?”李美真开口说道。她本想让他打包拿回宿舍去吃,但不知为什么却说出了这番话,等她意识到已经出口了。
“我。。。”那服务生迟疑地黏在原地,有点不怎么情愿的样子。李美真有点儿难堪地看着他。
“你这么不情愿,那么你把这些打包带走好了。”李美真感觉自己的脸有点微热,抱着双肘拉长了声音寡淡地说完,然后她换了一个站立的姿势抬眼看着这个需要她仰视才能看见脸的服务生。他也慢慢地抬起了头,柔和朦胧的灯光下,一张有着精致五官,白皙皮肤的脸,一双充满魅惑,迷死人的眼睛,细长上翘,平缓的眼睑上,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