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惊魂甫定的李茂此时才惊觉他仍然捂着少女的嘴,似乎是呼吸不畅让少女剧烈挣扎,而且清楚的感觉到两片软肉在腿上摇晃,让他心神禁不住一荡。
“是你?”
李茂松开手和少女面对面,二人同时发出惊呼声,李茂知道怀里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女是吴骧的女儿吴月娘。
吴月娘也认出了李茂是谁。
“唐突佳人,罪过罪过。”李茂急忙起身,同时把吴月娘搀扶起来,“事情紧急还望小娘子见谅,请小娘子暂时躲在此处。”
李茂怕两个弓弩手去而复返,将吴月娘推到假山隐蔽处,顾不得端庄锦绣的吴月娘如何惊慌失措,三步并作两步直奔西跨院的小校场。
“登徒子。”
吴月娘浑身无力,背靠假山幽怨看着李茂的背影,脑子里想的竟然不是生死攸关的祸事。
而是自己的嘴被捂住,腹腰被揽着,还坐在男人的身上,若是被父母知道,会不会浸猪笼啊?
李茂来到小校场,场内已经空无一人。
他在兵器架子上捡起一把朴刀,转身朝吴府大门跑去,正好吊车尾看到吴骧在十几个心腹的簇拥下扑奔狮子楼。
“吴大人,等等。”
李茂跑到吴骧近前已然上气不接下气,越发觉得身体素质太差,今天如果不是雷横和冯癞痢相伴左右,他已经凉凉了。
吴骧脸色阴沉,“雷横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凌云来的正好,与我前去杀贼。”
吴骧身为东平府团练副使,职权就是保境安民剿匪杀贼,结果竟然让贼人在清河县城内作乱杀人。
颜面扫地是其次,弄不好还会被上官斥责,甚至上书朝廷免去他的官职。
胆大包天的贼人是断他的命,他岂能不发怒。
李茂看到除雷横之外,十几个军汉不但手拿刀枪,还人人挽弓,心下顿时安稳许多。
但想到冯癞痢临死前说的话,脖子后面禁不住冒凉风。
“大人,杀人者使用的是神臂弩,务必小心谨慎,而且弩箭上还抹了毒药。”
李茂觉得毒箭忒犀利,堪比砒霜和氰化钾,毒性太厉害了。
吴骧刚才没听雷横提到这一点,闻听脸色大变沉声道:“凌云,果真是神臂弩?你没有看错?”
吴骧身为武将哪能不知神臂弩的厉害,更知道神臂弩的珍贵。
小小的清河县竟然有人用神臂弩杀人,对方是什么来头?
“大人,是冯癞痢说的,相信他不会看错,即便不是神臂弩,弩箭犀利而且抹了毒药,多加谨慎总没有错处。”
李茂没见过神臂弩,但是冯癞痢擅长射箭肯定不会看错。
吴骧见李茂如此肯定,急忙吩咐身边的十几个人散开。
军汉们张弓搭箭拉满弦,配合默契的瞄准不同方向,小心翼翼的朝狮子楼方向走去。
西门生药铺的火已经彻底扑灭,只烧了一个门脸和小半间铺子。
县衙的差人皂隶正在往外抬尸体,当西门达的尸首被抬出来,西门庆状若疯虎扑上前嚎啕大哭。
包括西门达在内,中箭毙命者多达九人。
闻讯赶来的李昌期和华主薄脸色和吴骧一样难看。
前些时日才闹出茶酒摊的贼匪命案,还没满月就有亡命徒在县城里逞凶杀人。
身为父母官和佐贰官,这脸让人打响啪啪的脆声。
李茂和雷横看到冯癞痢的尸体最后被抬出来,二人同时上前。
就在这个时候,应伯爵在西门庆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西门庆霍然站起。
他目光森冷看着李茂,飞身一脚踢向李茂的后心。
雷横虽然有伤病在身,但反应非常快,一拳捶向西门庆的脚踝,另外一条胳膊使巧劲把李茂推向一旁。
哪曾想西门庆身在半空,脚脖子一转,两条腿仿佛剪刀剪向雷横的脖颈。
“好手段。”雷横弯腰弓背,双拳如流星赶月捣向西门庆的肋下。
西门庆不退反进,双拳和雷横的拳头硬碰硬,生生将雷横击退,速度不减直奔李茂。
“秀才老爷,刀来。”
雷横和李茂的距离不远,退的又是李茂所在的方向,招手就接住了李茂抛来的朴刀。
李茂猜测西门庆武艺不错,毕竟是能和武二郎激斗上百回合的人物。
但是亲眼目睹西门庆的身手,才知道西门庆比他想象的还厉害。
只见西门庆赤手空拳激战手持朴刀的雷横,仅仅不到二十个回合,雷横手里的朴刀被其一脚踢飞。
西门庆进身直拳捣向雷横的面门,将插翅虎一拳打昏在地。
面对如此生猛的西门庆,李茂自认不是敌手。
还好他已经退到吴骧身边,十几个军汉的弓箭皆对准西门庆,其中一人手指松开。
羽箭射在西门庆脚下,让西门庆硬生生停下脚步,但是双眼死死盯着李茂,看样子恨不得把李茂生吞活剥方能解恨。
从西门庆暴起伤人到李茂退到吴骧身边,短短只有百个呼吸左右。
直到一箭让西门庆止步,吴骧等人才反应过来,同时有些发蒙,西门庆这是抽哪门子疯?
李茂真希望手里有把枪,现在就把西门庆突突了。
这厮武力值惊人,插翅虎雷横竟然十几个回合就落败昏倒,哪怕雷横有旧伤还脱了力,也说明西门庆甚是了得。
状态全盛的雷横估计在西门庆面前也撑不过五十个回合。
“西门大郎,缘何追打李秀才?”吴骧收了李茂的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