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山周边各个山寨皆有秘密来往的路径,龚家兄弟从小路返回龚家庄后门。
“大哥,那鲁达是不是没脑子?只是两车财货而已,他已经打了酆泰出气,还想怎么着?”龚正气哼哼说道。
龚端嘿了一声,“听说北边的日子不好过,打家劫舍一年能有几个进项,估计是那两车财货让少华山伤筋动骨,否则会找上门来?”
两兄弟以为鲁达身边只有百八十人,等他们站在龚家坞堡上看着近千人马,两兄弟不由得面面相觑。
“直娘贼,这是把少华山搬来了吗?想要在淮西抢食?”
龚正嘴上大骂心下惴惴不安,龚家庄的庄客,现在能打的不过三百人,能不能守住真不好说。
“大哥,看下面最少也有一千人马,我们应付起来有点吃力,伤亡会很大,还需快快禀报金剑先生和庆哥。”
龚端凝神注目打量,“不对呀!鲁达如果带着少华山的人马进入淮西地界,庆哥那边岂能不知,你仔细看看,那些小喽啰,是不是小西山寨的那伙人?”
龚正定睛一看,的确有几个面熟的脸孔,顿时破口大骂。
“鲁达就是来抢地盘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下了小西山寨,此事必须报给庆哥知晓,鲁达此人狼子野心,是只下山虎是条过江龙,万万不可大意。”
两兄弟的想法,早在李茂等人的算计之中。
在龚家庄外围,有一队十人组成的斥候游骑,手持神臂弓,将龚家庄派出送信之人悉数射杀。
这些禁军老兵对撼西夏铁鹞子都胜多败少,拦截射杀几个送信的喽啰,简直和喝水一样简单。
龚家庄成为“信息孤岛”,李茂命人就地打造攻击器械,一丈五的院墙不算太高,两丈长的梯子就能翻过去。
这边还没有做好进攻的准备,白花蛇杨春催马来到龚家庄坞堡前。
“龚端,龚正,可敢下来跟我溜溜?不然等我进去杀你个人仰马翻。”
龚家兄弟见识过鲁达的武艺,对白花蛇杨春心下有点犯怵。
龚端喊喝道:“杨春,你们少华山如此小气,只是劫了你们两车财货便兴师动众,也不怕江湖同道知道了笑话。”
杨春是正宗打家劫舍出身,哈哈笑道:“到底是谁让人看了笑话,淮西好汉既然不把天下绿林好汉放在眼里,自然不必跟你们讲什么道义,开门投降既往不咎,如若不然,咱们手底下见真章,那个时候丢了胳膊腿掉了脑袋,可怨不得我。”
“杨春,是你家哥哥鲁达转身就走的,李助先生和庆哥没说旁的吧?改日摆酒再谈,定会给少华山一个交代。”
龚端想拖延时间,用话把鲁达杨春等人稳住,一旦房山大寨的人马来援,就不是这般说辞了。
史进呼喝一声,“说那么多废话有什么用,现在不开门投降,待我等杀进去,定要让龚家庄鸡犬不留,方能解心头之气。”
龚正牙尖嘴利回应道:“史进,我龚家庄和房山大寨乃是结寨联保,我们兄弟在房山大寨也是有两把交椅的,打了我龚家庄,李助先生和王庆哥哥必不会答应,你们这些临时拼凑的人马,就不怕全军覆灭了?”
史进浑不在意,语带讥讽道:“李助?王庆?手下被打都不敢放一个屁,来了又有何用?你们淮西无义,就别怪少华山无情,梁子已经结下了,你还哪来那么多聒噪。”
龚家兄弟和史进杨春发生口角的时候,龚家庄的庄客已经做好战斗准备。
三百多庄客或者手持朴刀,或者拿着寻常弓箭,站满了院墙倒也有几分声势。
龚家庄距离房山大寨不远,走山路捷径顶多两个时辰就能跑个来回。
但是直到少华山的人马弄好了攻打龚家庄的器械,也不见房山大寨内淮西好汉的身影。
龚正急道:“大哥,大寨那边怎么不见人影?难道李助那厮不答应救援龚家庄?”
龚端宽慰道:“李助现在说话底气不足,大寨之内我看还是庆哥能做主,可惜庆哥不是大寨主,总要李助点头才行,我们先顶一波,援兵保证会到。”
龚家兄弟和李助关系泛泛,但和王庆交情莫逆。
王庆的命是他们家老爷子给救的,老爷子有难,即便是刀山火海王庆也会来救。
龚正看着少华山众人的举动,一个个气定神闲似乎不怕房山大寨来一个里外夹击,心里隐约生出一丝不妙的预感。
两个时辰过去了,少华山已经拾掇好几十个梯子,房山大寨内仍然不见动静。
龚家兄弟再蠢也知道出了差错,派人送信的庄客十之七八出了意外,下毒手的肯定是少华山的人。
“大哥,事情有点不对劲,庆哥如果得到消息早就带人过来了,少华山的人好生阴险,送信的庄客怕是凶多吉少。”
龚端心里也长草了,阴沉着脸说道:“再派几个身手好的庄客,走密林小路。”
和龚家兄弟心生胆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李茂等人,大阵仗他们在西北见过多少回了。
龚家庄再易守难攻,在他们眼中也仅仅是稍微难啃的一块骨头而已。
主要是身边的兵马不得力,如果换做信安军禁军铁骑,或者唃厮啰轻骑,连商议这个环节都能省略,一波流就可以拿下龚家庄。
“良臣打头阵,带四百人正面猛攻龚家庄的大门,吸引龚家兄弟的注意。”
“鲁达,史进,各带一百人,把梯子架在龚家庄两翼,等良臣动手,用最快的速度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