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这是谁家的小娘?”燕青回过神来询问走过来的马连涛。
马连涛嘿嘿笑了几声,“别动歪心思了,那是邬梨的妹妹邬蝶,邬梨宝贝的很,被邬梨发现你觊觎邬蝶,肯定把你那话剁下来喂狗。”
燕青心下微叹,卿本佳人,奈何为贼?如此国色天香的小娘,真是可惜了。
燕青收拾情怀后在客栈的门口柱子上留了个记号,没过多长时间,一个店小二闪身进了燕青的房间。
从京城带来的十几个“谍报人员”皆是骨干精英,燕青和对方说了暗语,核实了彼此的身份后,立即把邬梨的谋划告诉店小二,事关重大,店小二也不敢延误,飞奔出门直奔经略府。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李茂听完了汇报,邬梨这个人立即被他贴上了傻的标签。
“哥哥,既然邬梨想出其不意攻入经略府,那就让他进来做做客吧!”
孙定笑容满面,“草料仓那边安全无虞,顶多烧毁一个分仓,可惜了,这次还不能要了邬梨的命,且让他再多活一些时日吧!”
李茂没想当场格杀邬梨,邬梨如果仅以身免,那么仓皇逃窜之下,避难地首选是绿林大豪范权家中。
范家庄不在信安军的辖境不假,但如果以抓捕邬梨的名义呢?范权还能跑的了?
“贼匪暂住的客栈那边,燕青负责善后,经略府内,就让鲁达和韩世忠过来吧!”
李茂随口说道,杀鸡不用宰牛刀,有韩世忠和鲁达,再埋伏八百手持神臂弓弩的禁军精锐,别说来六七百悍匪,就是西夏铁鹞子来了也得跪。
隔天早上,李茂甚是招摇的骑马出城,在城外教授匠人怎么烧制水泥后。
回到城里又游街了小半个时辰,最后在三个客栈外面晃了晃才返回经略府。
回到家正是摆饭的时候,李茂对付邬梨等贼匪胸有成竹,但不想家里人受到惊扰,家眷,丫鬟嬷嬷都在内宅,肯定能听到厮杀声。
李茂说有贼人可能上门,别人花容失色,唯独孟玉楼跃跃欲试,非要和李茂去前厅观瞧,看看贼匪如何入瓮。
拗不过孟玉楼,李茂让人把饭桌摆在天井旁的花厅,而在经略府内外,树上,早已潜伏好了禁军弓弩手,张网以待邬梨登门。
孟玉楼没有随李茂纵马西北,一直引为憾事,今天可算在自己家地盘上见了刀兵。
再喝上几口酒,脸色显得异常红润,一只手时不时的抚摸着桌案上的三尺青锋剑。
李茂汗颜,孟玉楼这样的性格,放在后世不是暴力女就是小太妹,还好生在古代,世俗礼教多少绑住了她的手脚,不至于闹的鸡飞狗跳。
“怎么还不来?”孟玉楼等了大半个时辰,也不见李茂所说的贼匪登门,激动和兴奋劲稍减,有些不耐烦问道。
李茂笑道:“玉楼是这家人吗?还盼着贼人快点来?这才什么时辰?没听过月黑风高杀人夜这句话吗?最早还得再等一个时辰呢!”
孟玉楼是个急性子,闻听还要等一个时辰,红唇顿时嘟了起来,“这些贼匪真是的,打家劫舍不应该早点来早点走吗!”
“玉楼你这嘴还真是灵验。”李茂看到天边映起一团红光,城外校场的草料仓肯定被烧了一个,“贼人马上就要来了。”
李茂说这话不过一盏茶功夫,经略府的大门被撞开,六七百手持利刃的贼匪一窝蜂般涌进来,为首者正是泼风刀邬梨。
“柏森,安仁美,你们带人去去逼问银库所在,剩下的人跟我走,杀他个鸡犬不留。”
邬梨的大嗓门说完,一马当先直奔经略府内院。
从经略府大门到内院,不过百步距离,邬梨很快就见到了花厅内桌案后面的一个少年郎和一个英姿飒爽的少女,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如此反常的情景,让邬梨稍微顿了顿脚步,但是就在他准备杀个痛快的时候,咻的一声弩箭破空声传来。
他连躲闪的时间都没有,左边小腿的迎面骨被弩箭洞穿,噗通一下单膝跪地,手里的泼风刀险些脱手。
第一声弩箭仿佛信号,刚刚涌到花厅前的贼匪,面对的是密集如雨,咻咻声不绝的弩箭,和惨叫呼号声形成了一曲二重唱。
李茂手抚额头,他有点高估邬梨了,或者说低估了手下禁军的战斗力,这根本就是成年人在欺负幼儿园的小朋友。
孟玉楼抽出青峰剑,还想着过过手瘾呢!但是看着在箭雨中倒下一大片的贼匪,泄气般将青峰剑往桌案上一扔,“倒是过来啊!真没意思。”
夫妻二人眼中的邬梨和贼匪,距离花厅不足百步,但这百步距离仿佛天堑无法逾越。
刚刚才气势汹汹的贼匪,此刻哪还有匪气,哭喊中仓皇奔逃就恨爹娘给少生了两条腿。
邬梨做山大王不太合格,但是个人的勇武无可挑剔,最开始没有防备中了一箭,泼风刀施展开后,当真有水泼不进之势,再无弩箭能射中他。
“中计了,风紧扯呼,马连涛,邱大斑,我日你们祖宗……”邬梨如果这个时候还猜不到被人卖了,那脑子里估计都是大粪了。
邬梨呼喝声中,贼匪倒退涌向经略府大门,可惜进来容易,想要出去太难。
信安军禁军的弓弩手的神臂弓弩十有九中,点射般一一放倒靠近大门的贼匪。
韩世忠犯难了,李茂交代的非常清楚,为首的贼人不能杀,需要做诱饵去钓范家庄的范权。
但是黑灯瞎火的鬼知道哪个是贼匪的头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