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寒门枭臣>第二六六章温柔乡亦非英雄冢

李茂搂着孟玉楼,“可惜了,朝廷前两年改了外命妇封号,我算算,玉楼能得个什么封号。”

孟玉楼鼓起脸颊,总觉得诰命夫人听起来顺耳,命妇封号是什么东西?

“我现在是左諫议大夫,按照朝廷的规制,玉楼能得个硕人的封号,今后可以称为硕夫人呢!”

孟玉楼撅嘴,“不好听,官家也是,各种官职改来改去,还是四品诰命夫人听着顺耳。”

“别急,等我再立些功劳,一定给玉楼赚个国夫人的诰命。”

孟玉楼当即伸出小手指和李茂拉钩,闺房之乐不止男女之事,这等谈心互动,与鱼水之欢有异曲同工之妙。

李茂本想和孟玉楼温存,可孟玉楼怕被人说专宠善妒,近乎哀求的让李茂去吴月娘或者李清照那边歇息,实际上她也怕再把李茂的火气勾起来,以前和李茂行房浅尝辄止,哪像现在通透直抵心田,她也想挂“免战牌”啊!

吴月娘那里潜意识不敢过去,来到李清照房中,只见烛光映照中,李清照发髻散开,手捧书卷,和孟玉楼又是不一样的风情。

“老爷怎么不在玉楼姐姐那里安歇?”李清照见李茂过来,心里欣喜但嘴上却这么说,不知道是说真话还是心底有幽怨之气。

“被玉楼赶出来了。”李茂坐到李清照身侧,发现李清照再读大部头,赫然是司马光编纂的资治通鉴。

凑过去一看,竟是张安世的一段记载,心下讶异后又感觉暖呼呼的。

张安世父子皆被封侯,权位太盛,便向皇帝辞去俸禄,而且和皇帝议事后从不宣扬,另有举荐人才的方式方法等等。

家里被赵佶送作堆的三位夫人,以清照才情最高,不在李茂之下,在这方面二人很有共同语言,一看李清照特意看张安世的传记,就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清照不必担心,我还没有达到张安世那种高度,也不是霍光之流,这些头疼的事情,还是交给童太尉,蔡相爷纠结去吧!”

李清照的小心思被李茂看破,心下倍感受用,“老爷年少骤登高位,必然引人嫉妒,朝廷嫉贤妒能者不知凡几,谨言慎行才是保全之法,靠别人,终归不如自己可靠。”

“清照好见识,蔡京的相位有些不稳,朝廷中枢纷争不远,我已经和童太尉说过想经略州府,暂时远离朝堂风雨,看来和清照是心有灵犀呢!”

李清照面色绯红,旋即愣了愣,李茂竟然早有打算,真是聪明啊!看来自己这位夫君没有被功名利禄冲昏头脑。

她出身大家闺秀,父亲是大学问家,外祖父更是前朝宰执,对朝廷政争的见识非孟玉楼和吴月娘可比,在传来李茂加官进爵的消息时,她就担心李茂拢不住心思,现在看来是白担心了,李茂想的比她周全。

李清照对李茂来说无疑是最可信任的人之一,他把除了心中那点野望隐藏外,大事小情都对李清照说了,官宦之路的贤内助,非她莫属啊!

夜深沉,李清照谈兴正浓,不经意瞥见李茂打了个呵欠,这才想到李茂出征归来,又在孟玉楼房里“放肆”,能不疲惫才怪。

她倒是没有非要和李茂圆房的迫切心思,反倒觉得和李茂的精神交流更让她欢喜。

“老爷,天色不早了,我们歇息吧!”李清照心里不想巫山云雨之事,但身为李茂的妻子,如果李茂想要,她自然不会不给。

李茂见清照如此善解人意,岂能扫了她的兴致,把书卷放到一旁,“这一年肯定写了不少诗词,还不拿来让为夫鉴赏一番?”

李清照顿有心脏中箭之感,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李茂,郎君体贴如斯,或许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吧!

一年时间李清照做了七首诗词,大多是思念李茂的内容,这是她表达情感的主要方式。

原本以为明珠暗投,没想到李茂主动询问,整个人几乎都酥了,满腔情意化作水一般,稀里糊涂嫁给李茂时潜藏的那点小小芥蒂终于化为虚无。

“我家清照,堪称千古第一才女,这等诗词我都做不出来,来日定要让人知晓我家清照的才名。”

几首诗词中,李茂最喜欢的是如梦令。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千古第一才女,当如是,李茂亲自研墨,借着烛光誊写了一遍,吹干墨迹回首对李清照说道:“如此佳作必须传唱世间,为夫也能沾染几分才气呢!”

李清照被夸的有点晕乎乎,她自己虽然觉得有才情,但和连中三元的李茂相比,肯定还差着不少,听了李茂打趣的言语,缠着李茂非要做一首词。

李茂才思敏捷也不能出口成章,只好借了陆放翁的一首诉衷情拿来应急。

青衫初入九重城,结友尽豪英,蜡封夜半传檄,驰骑谕幽并。

时易失,志难城,鬓丝生,平章风月,弹压江山,别是功名。

和孟玉楼在一起,是同甘共苦相濡以沫,和李清照在一起,则是琴瑟和谐相爱相知。

交换过诗词,李清照睡觉的时候嘴角都微微翘着做浅笑状,可见与孟玉楼的炽烈相比,她是柔情似水,无声无息中水滴穿透了李茂的心窝。

吴月娘想着李茂昨天回家,肯定会留宿在孟玉楼那边,心里难免幽怨凄然,一大早就来找表姐散散心,结果推开房门的却是李茂,二人四目相对,吴月娘的一双粉拳下意识的握紧,几乎把掌心抠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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