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府内。
孟长东和乔洪看到西门庆回来,乔洪迫不及待问道:“四泉,这么干能行?”
西门庆微微一笑,“既然怀疑李茂是金银铺一案的幕后主使,怎么能让他置身事外包揽诉讼,说什么也得把他拖下水才行。
王氏为了外甥的安危,会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一个是外甥,一个是外人,她会做出选择。”
“我看未必,李茂可能已经是王氏入幕之宾,谁更重要还真不好说。”孟长东编排道。
西门庆觉得孟长东的顾虑有道理,如果李茂真的和王氏不清不楚,说不定还真的会舍了外甥秦桧。
“先试试吧!”
西门庆有些事不能和乔洪与孟长东说,虽然自己的两个小妾受到了金银铺的牵连。
但和他没有多大关系,即便赔偿损失也只有千八百贯。
他恼恨的是自己险些钻进李茂的圈套里,他本身就做官吏债高利贷的生意。
当时知道孙雪娥和卓丢儿放贷赚了银钱,他也动心了。
幸好碍于手中的钱引见不得光,否则真的会被吞的连皮都不剩。
掌灯时分,吴家内宅。
“表哥没有回来吗?”吴月娘在街上等了一会也不见秦桧回转,她猜测表哥可能迷路找不到自己回府了。
王氏疑惑道:“会之没有和你在一起?”
秦桧没有回府,当天色黑下来还不见秦桧,王氏就有点坐不住。
正焦急的时候,看见丫鬟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夫人,小娘,刚才后门处来了一个人,让我把这封信交给夫人。”
王氏接过书信,不料一打开先是掉出了一个血淋漓的东西,吓的王氏花容失色。
“是表哥的信吗?”吴月娘一边问一边去看掉在地上的东西是什么。
等她看清楚那是一个人的手指后,吓的惊呼一声坐在地上。
王氏紧紧的握着书信,身子轻轻的颤抖着,心似乎已经不属于她了,脑袋嗡嗡作响几乎昏死。
吴月娘惊魂不定道:“娘,这是怎么回事?表哥出事了?”
王氏摇摇头,“没事,什么事都没有,小玉,你扶月娘回房休息。”
房间内只剩下王氏一个人,王氏再次把书信看了一遍,身子抖的更加厉害。
信里写的明白,想要让秦桧活命,那么她就必须要出首李茂,说李茂和江洋大盗庞万春有勾连。
李茂被袭杀乃是出于分赃不均,而且金银铺的案子也是李茂做的。
如若不然,秦桧必定性命不保。
王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丈夫已经死了,她准备将女儿嫁给外甥。
如果外甥秦桧再出什么事情,她和女儿还有什么希望?怎么面对姐姐和姐夫?
想要换取外甥的性命就要陷害李茂,可如果没有李茂,吴家现在恐怕已经完蛋了,她能做忘恩负义的行径吗?
王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一边是亲情,一边是恩情,她不知如何选择。
相比武大郎的当铺发现贼赃,金银铺的案子分量更重,影响更大。
胡师文不敢擅专,暂时稳住人心后立刻将此案上报京东西路安抚使,提刑使。
让胡师文没想到的是安抚使和提刑使没来,而是命令东平府通判陈文昭暂理此案。
陈文昭身为通判,掌管一府的诸多事务,其中就包括诉讼和刑名。
等他来到清河县也被重大的案情震惊了。
如果他知道这么大的非法集资是学生李茂一手导演,只怕更会震惊的吐血三升。
胡师文这几天焦头烂额,他把乔太太等人抓起来平息民怒,可惜效果不大理想。
此时等到了京东西路的处置命令,乐的把锅甩给陈文昭,至于陈文昭如何审理,他实在不想过问。
陈文昭很快就理顺了金银铺案的几个关键人物,乔太太,孟家如夫人,孟长东的管家孟福。
“这个孟福还没有找到?”陈文昭问道。
胡师文耐着性子解释,“人已经失踪了,不但孟福消失,就连金银铺的掌柜和伙计也不见了。
乔太太将事情都往孟福和孙夫人身上推,但是金银铺搜出几分文书证明乔太太就是金银铺所有者。”
陈文昭摇摇头道:“胡大人,这份供词上看乔太太并不承认她是金银铺的东家,其中只怕另有内情。”
“大人,前堂来了一个女子,击鼓告状。”一个衙役走到胡师文和陈文昭面前说道。
胡师文狠狠瞪了衙役一眼,“一县之尊是李昌期,让李知县问问看,我和陈大人还有事情商量。”
衙役应了一声并没有离去,“禀报两位大人,那女子自称是吴骧府上的丫鬟,出首状告李茂侵吞吴家财产,霸占吴家主母,李知县不敢擅专这才命我前来知会两位大人。”
“什么?”
胡师文和陈文昭一齐起身,有人状告李茂?怎么又把李茂牵扯上?而且还是这等侮辱斯文的罪名。
陈文昭见胡师文看了看自己,知道胡师文眼神里是什么意思,无非李茂乃是他的学生。
“本官奉命来查金银铺一案,至于其他的案子,自然要让本地父母官审理。”
陈文昭觉得李茂不可能做出那种荒唐事,他对自己的学生人品有信心。
而且让李昌期审理此案,也多了一些转圜的余地。
同时也是避嫌,他知道胡师文巴不得自己犯错呢!
吴府的丫鬟叫小玉,大概十四五岁,状告李茂霸占吴家家产,欺辱遗孀王氏。
她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