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玄朴摇头,“唉,照律法道观、道士自然不用缴税,不过陆知县指出的部分却在道观外面,律法没有明确说明,以往也没有要征税的先例,不过陆知县要收税也不算有错。”
徐扬也觉得稀奇,便说:“可是我看山门前面那一片都是荒废的山地啊?这么要收田税?”
“陆知县翻阅了凤栖县以往地志,说是荒地以前也开过农田,却叫我们长卿观浪费了,便责令我们开荒,以往的田税就按最次的缴纳。”
这陆知县做事真是事事可依、面面俱到啊。
“如今你们就只有几个道士如何能开辟那么大一片荒地?”
“倒也没有规定开荒的期限,只是让我们先把拖欠的税给缴纳了。”
众人一齐看向何玄朴,意思也十分明显,何玄朴便呐呐地说:“前面共有两顷又十六亩,每亩税2斗半,观后山前约有三十亩,每亩税1斗,每年春秋两税共64石,折五十七两白银。按地契共欠六十七年,总计三千八百又十九两,我们把先观主留下的一些古画珍藏共还了一千两不到,现在还欠大概三千两。”
沈玉映还没说什么,徐扬就砸吧了一下这个庞大的田税金额,满脸惊奇:“这,这么大的长卿观这么多年下来一共才一千两银子?还有你们是怎么得罪陆知县了?”
何玄朴还没说话,一旁的小童子就说:“爹爹不是爹爹了,何爷爷救了我,所以我爹爹就讨厌何爷爷了。”
声音清脆,咬字清晰,然而众人却被这句爹爹不是爹爹:“阿绍先出去玩吧。”
小童子嘟哝了一声“让我出去做什么,我什么都知道啊。”话虽这么说,小童子还是很听话的出去了。
何玄朴看着小童子到了屋外空地上拔草,这才转头对众人解释道:“先观主一向乐善好施,观内开支除了经营道观,其余多数被观主用于做善事的,后来香客少了,就没有钱修缮到管理,所以你们看到长卿观如此破败老旧。至于最后抵给陆知县的古画是先观主多年来一直没舍得卖的两幅,只是最后也没留住啊,唉。”
叹息了一番后,这才继续说道:“至于开罪了陆知县,就如阿绍所说了,陆知县发现陆夫人与人私通,陆夫人就自尽了,陆知县一直怀疑阿绍非他亲子,便把陆绍撵除了陆家让他自生自灭。陆夫人本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因长得娇美才做了陆夫人的继室,所以陆夫人娘家也不敢冒着陆知县的怒火接纳陆绍。后来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
“何道长明知陆知县的报复,还接纳陆绍,德行高洁,让人敬佩。”
“稚子无辜,怎么忍心他承受他人所犯的罪孽。”
“只是不知还有的两千两银子,何道长有何打算呢?”
若是何玄朴有办法的话,陆知县也不会派人来封锁长卿观了,所以最后这个问题何玄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然后大家就散了。
一回到客舍,一直跟在沈玉映身后的王春枝立即就问了起来,“师父你没事吧?怎么出去了这么久?”
沈玉映就把这追出去后的事大概地和王春枝讲了一遍,引得王春枝连连惊呼,简直比话本里写的还要不可思议、还要精彩的多。
“那师父的意思是不用再游历了?”
虽说西照前辈说的并不一定完全都是实话,不过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实力很重要,不然就算找到路,也不一定能像他一样有那个运气能捡回一条命。是以,这两天沈玉映思考过后决定近期还是以提升实力为主。
“那师父能留下来帮一帮何道长和阿绍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