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无日月,不知不觉已是一月之后。
古剑在器作行工作室中,手拿着一块小小银白色金属锭,欣喜不已。
原以为区区一块百锻锡母应该是手到擒来之事,谁知道这种金属的材质果然跟常见的铜铁之流大不一样。随便锤打几下就软得跟泥一样,根本无法用折叠的方法来增加强度,以致于接连失败了六、七次才最终成功。
怪不得老师说这东西通常都是用于制作铸模,而很少拿来锻造,这要是制成兵器,打不了几下就该弯折了。
已经足足有大半年没有炼化过新的窍穴了,好不容易灵材到手,古剑再也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立刻就返回了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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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子时。
古剑端坐床榻之上,右手横握宝剑“仙人衣”,左手将百锻锡母缓缓按在剑身之上。
锡锭迅速地软化缩小,渗入剑身之中,片刻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古剑深吸一口气,闭目凝神,霎时间斗转星移,脑海中又浮现了那柄傲立星空的煌煌巨剑。
不论来过多少次,每一次见到它,古剑的心中都会升起一种渺小卑微的感觉,就好像是深渊中的虫豸在仰望着九天之上的神龙。
然而那剑身上微微闪耀的五个光点又深深吸引着他,让他忍不住想要去探索更多的奥妙与神奇。
随着古剑的意念逐渐锁定,代表“中都穴”的两个光点迅速放大,像以往炼化过的窍穴一样呈现出实心光球的模样。
不出所料,两个银白色的光球开始急剧抖动起来,但是这一次抖动的时间格外地长,良久之后,仍然没能等来预料中的热流反馈。
突然,光球停住,脑海中浮起一行金色字体:足厥阴肝经,小成,凡毒辟易。
没等古剑反应过来,两股灼热无比的气流从小腿内侧猛地爆发开来,迅速席卷身,所经之处,就像是用烧红的铁水烫过一样,奇痛无比。
就在热气的流速达到最高峰的那一刻,古剑分明感到有某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屏障轰然炸裂。
热气在身流过一圈后,同时涌入肝脏之中,古剑顿时感到整个胸腔就像是着了火一样,躁热难当,只能咬紧牙关苦苦支撑。
好在热气来得快,去得更快,前后只不过持续了数十息。然而古剑却仿佛遭受了经年累月的酷刑一样彻底虚脱,浑身上下都被一种奇臭无比的灰黑色汗液浸遍。又因为用力过猛,牙龈上也渗出了鲜血。
瘫坐了好一会,古剑渐渐缓过气来跳下了床,顾不得收拾狼狈的身体,手中长剑轻轻一挥,内气吐出。一道银白色的剑光顿时从剑尖上喷涌出来,如银蛇吐信一般伸缩不定。
“这便是剑罡了!”古剑的双眼之中满是喜色,试探着朝墙壁划去,感觉就像热刀切牛油一样毫无阻力,随随便便就划出一道深达数寸的划痕。
然而消耗也是惊人,就是这么一会的工夫,古剑分明感到自己的内气锐减了两成之多。
心知是刚刚突破,还不能收发自如的缘故,古剑也不以为意,放下宝剑,开始出门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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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用了十来天的时间,古剑才初步掌握新获得的力量,已经能够支撑剑罡百息之久,而且他发现如果使用秋水剑配合剑罡,威力会更加惊人。
只不过所有的试验,古剑都是躲在自己的小院中进行的,从未向任何人展露,就连龙开天都不知情。因为他已经隐隐感觉到,在“仙人衣”的帮助下,自己修炼的速度实在是太过惊人了,为了避免被有心人窥伺,能瞒一天算一天。
除此之外,这段时间他也还有别的收获,冲关时看到的那“凡毒辟易”四个字,一直让他非常好奇。
犹豫了几天后,他先是尝试着吃了一点点砒霜,又抓来蝎子和蜈蚣咬过自己的手臂,最终确认自己对毒性的抵抗力确实是大大增强了。虽然还没有达到完无视的地步,但是被寻常毒物咬了之后,最多也就是稍稍红肿一点,根本不影响行动。
只是,眼下却还有一件很难办的事情。古剑将《凶兽图录》翻到第三十七页,陷入了沉思。
“银冠蛇,体长数尺,头顶有肉冠,身披银鳞,刀剑难伤。行动快如飞箭,吻有巨毒,中者麻痹,十日之内必死,唯新鲜蛇冠可解。武道大师以下,见之立避。”
下一个窍穴“膝关穴”要求的宝材乃是银冠王蛇胆,虽然暂时不清楚什么样的才能称得上王蛇,但想必要比一般的银冠蛇更加凶恶,不好招惹啊。
而且,按照书中记载,虽然附近的翠峰山中就有银冠蛇出没,但是仍然属于非常罕见的异兽,至于王蛇,更是压根就没有提起。
想了想,古剑决定先去找孔慕灵打听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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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冠王蛇?”孔慕灵瞪大了眼睛,道:“你怕不是嫌命长了吧?你打听这种要命的凶兽做什么?”
“三小姐,你也甭管我找它做什么,你就告诉我贵楼有没有卖的吧?”
孔慕灵满脸鄙夷地道:“你要买王蛇?行啊,十万两银子,你买得起吗?”
古剑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孔慕灵这才实话实说道:“抛开王蛇的实力不论,那蛇冠还是“碧灵丹”的主药之一,那可是用于武道宗师冲击大宗师的辅助丹药。这种东西是能用银子来衡量的吗?别说我这里没有,就算有也不可能卖给你。”
言下之意,就凭你还不够分量。古剑心中有数,倒也并不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