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懂了,这洋毛子对代表文明、代表一个时代的东西异常感兴趣,而对金银首饰这样的东西只是看一眼,赞美一声也就过去了。屋里闷热,我身上开始出汗,洋毛子身上有些狐臭,以至于我不得不使劲忍耐着,跟着他看。
好一会儿,他才恋恋不舍地要求出去,我看了看他选的东西,全是陶器,然后就是权杖和那双金丝鞋。
门口那布鞋男很关切地问他选好了没有,洋毛子没有回答,而是对爷爷说:“鬼爷,我选出的文物我必须现在装走,并且我会在一个时内离开,您必须在五分钟内给我个报价!”
爷爷拿出先前的资料,扫了一眼,“不用那么久,一共470万。支票的话,你半个时后走,现金的话,你随时走!”
洋毛子看了一眼他妻子。她似乎听不懂中国话,看着丈夫。洋毛子说:“钱不是问题,但是我需要您给我提供一条绿色通道,保证我们顺利到达边境!”
爷爷说:“最近不太平,往南疆盘查的多,不长眼的也多,的确。这个没问题,我叫我的人护送你,不过车费和路上的开销再加一万。”
老毛子听后很开心,伸出手拥抱爷爷,接着拥抱我,又拥抱了叔叔。他说:“鬼爷,和您合作,是我的荣幸,我期待我们下一次完美的合作,钱我这就给您!”说罢,冲他妻子点点头。
他妻子将身旁的黄色皮箱递给他,他将皮箱往桌上一放,打开,拿出一扎一扎的钱,递给爷爷,“这是00万,还有71万,在我的车上面,您给我几分钟!”
爷爷很认真地抬手看了看表,点了点头,顺便将钱递给了叔叔。叔叔拿着钱进了里屋,洋毛子跟他的中国搭档点了点头,那人转身就出去了。
爷爷拧开一**纯净水,喝了一口,“你这几年在我这儿也发了不少财吧?这批货到你们国家后,过一年,就不是这个价了,对吧?”
这时候,我才发现这个洋毛子真算是个中国通。他说:“鬼爷,您在抬举我!我这批货要是半路上被贵国公安或者歹徒拦截,那么我跟您的下一次合作都可能成了问题。我承担的风险,和我的回报是成比例的。”
爷爷听完哈哈大笑。这时,门口又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布鞋男抱着一个同样颜色的黄色包进来了,“鬼爷,您点一下,这是00万!”
我伸手去接,差点没接住。这00万可真重啊,我简直是用拖的把它们拿到了里屋。叔叔在侧屋,里面有一张弹簧床,床上铺着纸壳子,桌子上有两台验钞机,正在“刷刷”地过钱。床上被拆开的钱占了半张床,叔叔一边过着钱,一边记着数。
我把黄皮箱放在了地上,看到他很忙,也没打扰,就悄悄地退了出来。
布鞋男正在和爷爷打着哈哈,我的目光开始集中在这一对洋毛子夫妇身上。他们身上带着一大笔现金,并且在两天内就能到了这儿,想必在国内也不是一般人物。
这个布鞋男看似有些不伦不类,倒也算是个人物,我到他身后的时候,他坐的姿势就会有一些改变,细细一看,如果没预料错,他随时都能在最短时间内反制我。而且,他总坐在靠矮墙的位置,我认为,一旦有什么变故,他很容易爬墙逃生。
我正想着,叔叔从里屋出来了,“有7张钱有残缺,其他没问题!”
说完,又转身进了里屋。
爷爷说:“还有71万700,送你到边境,把钱给我的人就可以了!”说罢站起了身。
对方三人也跟着站起身,“鬼爷,那就麻烦您装车?”
爷爷说:“八分钟包装时间,六分钟装车。我安排车送你们,你们的车我一周后安排人开到边境,油费、路费算我的。”说罢,就叫我跟着他出去了。
爷爷刚出门,花姐的车就到了,爷爷上车,然后打了几个电话。
大约十分钟后,二叔开着一辆半旧不新的东风卡车,倒着进了这栋平房的门口,开始装车。我看看表,真的只用了六分钟。卡车上装了半卡车的棉花,两层,所有宝贝夹在中间。
爷爷过去嘱咐了两句,就进屋招呼洋毛子开着他们的车,跟着二叔离去了。紧接着,爷爷又招呼叔叔开着一辆皮卡,嘱咐他要悄悄跟着前面的车。
安排好一切,看着叔叔的车也上路了,爷爷这才回到桑塔纳里,喝了一口水,闭着眼睛抽了一支烟,“花,开车回去吧。”
我见爷爷没有说话的**,也跟着沉默着。一会儿,爷爷说:“你看到他们喜欢的宝贝,有时候还不能给他们,要不他们会觉得这个宝贝在市面上有很多,会压低价格。对老毛子不能客气,今后再有买宝贝的洋毛子,卖一半,卡一半。价格嘛,只要是真的,不要下00万。”
我点点头。爷爷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还有,比如他很喜欢一样宝贝,那么卖的时候,你就说这个已经有人买了,要他选别的。他坚持要买的话,你就说别人出的是很高的价钱,这种情况下一般他们就会说要加价,至于加多少嘛,就看你自己了。”
我心里暗笑,这样明显的套路,恐怕也只有洋毛子上当了。可是呢,卖家只有一家的时候,他们或许也只能接受了。爷爷说:“你叔叔他们这一趟怕是要有个几天了。你回家后,看看书,不懂的问你花姐,等你叔叔他们回来了,还有生意要谈。”
车把我放在了家门口。我下车时,爷爷又说:“还有,你子少去找你舅喝酒。安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