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巴颗粒的咸味、鱼干的腥臭味、木头的腐朽味,不断地刺激着张阳敏感的鼻腔。
张阳就这样被罩着头,全身被捆绑地像个水产店里的螃蟹般,扔在船舱的甲板底下。
说实话,来自现代社会的张阳从小到大确实没有遭过这样的罪,他的浑身现在都疼的发麻,原因很简单,在被扔下船舱时,他还被人蒙头盖脸地暴揍了一顿,因为眼睛被蒙住,张阳也没办法有效地躲避要害攻击,只能这样被动的挨打。
被打完之后,显然这群人还不罢休,又用一盆凉水劈头盖脸地浇在张阳的身上,让张阳全身上下来了个“透心凉”。
如今只是初春时节,而大明的春天气温相较于如今还要冷得多,可想而知,张阳如今的感受究竟如何。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张阳浑身又疼又冷,整个大脑昏昏沉沉,几欲晕迷过去的时候,张阳又被人粗暴地从船底给拖了出来。
正当张阳以为自己被运到目的地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只是被当做一个货物一般,从一艘船扔到了另一艘船上。
显然海沙帮的这些帮众如快递员一般,并没有轻拿轻放的习惯,张阳仿佛一个破麻袋一般被人丢来丢去,浑身又增加了许多挫伤之后,张阳才又被扔到了另一艘船的船底,与上一艘船相比,显然这艘船船舱的鱼腥味更加浓重一些。
“喂!小心点儿,别弄死他,头儿刚才发话了,留着他还有用呢!”一个粗哑的声音说道。
“放心,我有数,草!这厮真沉!”虽然口中应着,可是这人还是一脚踹在了张阳的小腹上。
“>~<呜……”一阵剧痛从张阳的腹部传来,虽然忍着没有喊出声来,可是张阳还是一阵干呕,将一口酸水吐在了蒙在头上的麻袋中。
还好,这人踹完了张阳一脚之后,似乎也解恨了,便开始在张阳身上摸索。
“这小子还挺有钱)”那人从张阳身上摸出了白苏儿送他的荷包,里面还装了不少碎银子,“这是什么?”
那人又摸出了张阳的锦衣卫令牌,不过看来看去只是个不值钱的破木头,于是又扔在了张阳身上。
“咦?!是块玉?怎么不是绿色的?值不值钱啊?”紧接着,那人有看到了张阳压在身下的那块白玉,显然,他并不觉得这玉多么值钱,在他的心目中,玉这种东西,越绿才越漂亮,越值钱,至于这白玉……总之先拿着再说。
将宝玉从张阳身上拽下来后,那人这才心满意足地掂着从张阳身上得来的银子离开。
张阳终于是又得了一丝喘息之机。
换船之后不久,张阳就明显感觉到了原本就摇摇晃晃的船舱,变得更加颠簸。
张阳心中一阵苦恼,这种情况如果不是外面起风风浪加大,那么他现在肯定就是已经在大海之上了。
“**……不会是出海把我遣返回美利坚吧?”天性乐观的张阳即便这时,也不忘自己开了自己一个玩笑。
不过还好,刚才张阳总算是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刚才那人不是说过自己还有用处?既然有用处就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而自己多拖一会儿,自然乔龙和朱寿他们就更有机会来就自己,即便是自己如今已经处在茫茫大海之上。
而自己究竟有何用处,张阳的心中其实也已经有了大致的眉目,如果不是哪个女海盗贪图自己的“美色”,那就一定是有人在贪图自己手中握着的那个最近传得沸沸扬扬得“神药”青霉素的“药方”了。
想着想着,张阳终于随着这上下晃荡的船舱,逐渐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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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乔家别院。
“什么?!张阳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掳走了?!!我不是吩咐过你,十二个时辰贴身护着张阳吗?!怎么还会出此天大的纰漏?!”乔龙听着赵虎的禀报,拍着桌子勃然大怒。
“是属下的疏忽,属下的老母因为感染风寒卧病在床,张先生给了我一帖新药,我怕有闪失,便想去给老母送去……原想送完药赶紧回来,问题应该不大,却不成想,恰巧只是这一段时间……便……便出了事情。因为属下一己之私,竟坏了头儿的大事,让张先生身陷险境。属下愿以死谢罪!!”赵虎跪在地上,向乔龙磕头道,然后抽出自己身上的短刀,刀刃冲着自己,双手捧上。
“赵虎!你跟我也算有些年头了,原本以为你办事稳妥,却竟然出了如此纰漏!你确实该死!!而你更加该死的是,显然你根本就不知道别人什么时候竟然掌握了你的行踪!!如果你不是被人掌握了行踪,那些人又哪里会那么巧的,专挑你不在的时候下手?!我当锦衣卫这么多年,碰到的蹊跷案件无数,唯一没有碰到过的就是巧合!!”乔龙一脚将双手捧刀的赵虎连人带刀的踹倒在地。
原本还一脸懊悔愧疚的赵虎,在听到了乔龙如此之说后,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你的头先且寄在你颈上,不是因为要饶了你,只是我乔龙的手下还没有人像这样窝囊的死去!赵虎,把你丢掉的荣誉找回来后,再提头来见吧!”乔龙甩手转身离开。
“诺!!”赵虎爬起来,将头深深地磕在地上。
……
“哥!哥!是张大哥被人掳走了吗?我要回天津,我要去救他!”乔铃儿的消息也很灵通,她看到赵虎匆匆赶来时,便已经有所疑惑,再“拷问”了随赵虎一起来的锦衣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