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建雄并不是把失去妻子的痛苦给埋藏在心底不愿提起,而是他压根就把这座坟里的人给忘记了。

“怎么了,你们年轻人不就喜欢过西洋的节日吗”欧阳建雄笑了笑说道“怎么啦,长大了,成熟了,所以也不过这洋节日了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欧阳帅一脸死灰,沙声问道“今天是妈的忌日,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要不您来她坟前看上一眼吧,我有事要跟您说。”

欧阳建雄一听,顿时清了清嗓子,打了个哈哈道“原来是你妈的忌日啊,我现在走不开啊,你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

“是这样,我在洪隆的生意出了点问题,需要一些人手解决些麻烦。”

“摆不平啦行吧,一会儿我亲自打个电话帮你关照一下。”欧阳建雄沉声说了一句,后,总感觉差点意思,于是又补了一句道“替我给你妈上一柱香吧”

欧阳帅连应都没有应一声,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然后在自己母亲的坟前磕了三个头,大雪纷飞,然而他的心更加的冰冷,因为他已经有了答案了。

欧阳建雄的脾气欧阳帅是有数的,他不会逼问,但是从欧阳建雄的态度上来看,就已经有了明显的答案。欧阳帅的妈的死,十有八九都被茹意给说中了。

欧阳帅不想再拖时间,他要赶紧回洪隆去,三杰的事不能拖,拖得越久,自己越容易被边缘化。

在上完坟之后,欧阳帅马不停蹄地朝洪隆赶了回去。

另一边,欧阳建雄倒也没有完全骗他儿子,的确在谈一些事情,而且非常的重要。

连知行就在一旁听到欧阳建雄的通话内容,肃然道“今天是嫂夫人的忌日,大哥该去看看,要不我先撤,明天再聊。”

“撤什么撤漫天大雪,你能撤到哪儿去”欧阳建雄从秘书手里接过一支烟来,夹在指间抽了一口,又递了回去,叹道“看看这天儿冷的,百姓的温饱问题都没有解决,哪儿还顾得上这些事啊”

连知行一听,也就不再客气什么,当即道“这周建安不让老大哥您省心啊”

欧阳建雄心中冷笑,老子在浑水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轮得着你拿我当枪嘴里毫不留情面,叹了一声道“到底是他周建安不给我省心,还是你连知行不给我省心啊”

“大哥,瞧你这话说得”连知行连忙起身,从欧阳建雄身边的人手里抢过茶壶来,一边给欧阳建雄掺茶,一边道“这么多年来,大哥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怎么就让您不省心了,您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儿,我也不敢忤逆你的意思啊”

目光紧盯着茶杯里冒着滚滚热水的茶水,欧阳建雄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咸不淡地说道“那你来跟我解释一下,这个季度陕甘内三省的煤突然减产百分之三十是什么意思啊挖不出来东西了吗”

“老大哥,我这次上来不就是为了这事来的吗”连知行委屈道“你说这矿业部我一手管着,多少矿区指着冬天这一遭吃饭呢,工人工资就那么一点,全凭着效益拿点奖金,他周建安倒好,只顾个人利益,不管我们这些老伙计的死活。大力搞天燃气供暖,看这样子这清洁能源是要逐步取代超排放能源,我们煤矿不就成了第一个挨刀的产业了吗老大哥,你也是能源部门出来的,知道这些年我们为国家出了多少力,他周建安这一手,即是卸磨杀驴,又置百姓利益于不顾。这三个省的煤矿企业一见这形势,不是早晚得减产吗那就减吧,早适应早完蛋”

“混账”欧阳建雄一巴掌砸在桌子上,茶碗瓷器震得哐哐直响,连知行当即一愣,缓缓朝椅背上靠了过去。

只听欧阳建雄吼道“你特么把你当矿长那流氓脾气给我收敛一点,也不看看这是哪儿,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身份,你以为这还是拿着刀枪棍棒抢矿过日子的时候早适应早完蛋这里是你发牢骚的地方”

连知行赶紧摇头道“不敢不敢,我这不也是受了他们负面情绪的影响吗,老大哥,年底了,工人们的年终奖都还卡着不敢发,这个年关怕是不好过哦。”

欧阳建雄沉吟片刻,哼道“有什么不能发的该发的发,该安抚的安抚,大过年的,弄得天怒人怨的,我看是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你自己的人不管好,竟给我闹事,我看你这个矿业部的头头也干不了多少日子了。”

连知行一摆手道“老大哥,我不过一个陕林省的矿业部长,不干也就不干了,但是不该背的锅肯定不背,老大哥你不能厚国能,薄黑金,这让人看了该有多寒心啊,大伙都在等消息,说是要蓝天不要温度,正好也可以轻松点,不用起早贪黑地拿命换钱。”

“怎么就厚国能啦他周建安什么时候出来抢了风头”

连知行马上说道“周建安自己没有,但是你看看他做的那些事,他那个未来女婿在洪隆呼风唤雨,和他女儿成立一家卓越集团,主业正是能源勘探与能源机械的加工制造,这头刚把南方的液化气储备厂站拿下,马上就搞出了天然气供暖的业务,都城见状,哪儿稳得住,准备全省推广。好家伙,南方从来不是用煤大户,用什么天燃气我也就忍了。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居然打起了北方的主意,周家和骆家是儿女亲家,骆家的进出口业务做得如日中天,一个月之前拿到天然气销售经营权,现下正和他们的宝贝女婿周昊在老毛子的地盘谈最后的合同,一旦拿下大单合同,那边一开阀,不到二十四小时,老毛子的天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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