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皇上轻喝。
他下车来,双手照常自若背在身后,浅笑道:“小师傅引路。”
门丁瞧皇帝放下身价亦不嗔不怒,心底反倒起了几丝毛毛栗栗。
行与于青石板上,皇上倏忽瞟见瓜尔佳格格往回廊上走了去,遂侧过脸来,免了给她看见又上来交相纠缠不放。
进正屋时,他稍有迟疑了一时,方毅然踏进去。
入了里阁,鳌拜正身着中衣半倚在床榻上,盖有宽厚的被褥,好一派病态之色。见了皇上进屋,忙要下榻来请安。
“免了罢。”皇上无甚尴尬径直踏进去,奴才连忙倒茶倒水又搬上椅来,他摆摆手意指撤下,随和笑道:“朕坐榻上便是,难道还怕鳌大人这风寒染了来不成。”
鳌拜色微变,恰巧涌上一口气堵在胸腔,猛咳不止,断断续续道:“劳...劳皇上记挂老臣...还亲来探望。”说着又作势起身谢恩。
皇上扶他:“鳌大人不必行此大礼,身子骨要紧。”他一面又道:“将酒皂端上来。”酒皂洗浴治风寒有益,皇上一道叮嘱,一道扶住他的胳膊,才复躺下。
只是一霎,皇上手背触到床垫下又硌手之物,棱角分明,有柄有刃,是匕首。
他面上和色一滞,鳌拜也察觉他反应,心中怵然惶恐渐生。
不料皇上全然未将此事在意,又复笑面,只当无甚感觉。鳌拜以为他不知是匕首藏于床铺中,松下心来。
皇上心定自若与他寒暄起来,笑颜并无不适之处。也无人察觉他本随意握住的手愈发的紧,用以释去他心中不安。
他故作镇定自然之甚,并非欲盖弥彰,倒没惹得鳌拜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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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您是皇后娘娘罢?”
一干来人颜卿未曾见过,便对出言领头这位浅笑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