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继续道:“臣妾也曾怀疑姜氏所言是假话,可是白选侍的贴身宫婢春雨向臣妾禀报,此事千真万确。白选侍的宫婢春杏,曾经亲口告诉春雨,她二人合伙将姜氏打伤。春杏颇以此事为荣。”
春杏瞪大了眼睛,看向一旁的春雨,这大姐怎么这般胡咧咧。幸好她家小主聪慧,识出她与褚氏勾结,这才定下今天的计策,故意引春雨入瓮。
“奴婢从来不曾说过这般话。”春杏叩头,“我家小主贤良淑德,怎会做这等事。还请皇上和皇后娘娘明鉴。”
白筠筠挺直了身子,问道:“只听姜氏一面之词能说明什么,春雨的话也并非真的。淑妃娘娘为何揪着臣妾这般不放,是因为臣妾之前救下了杨婉仪,惹了褚采女不快?还是淑妃娘娘有什么必须除掉臣妾的理由,所以这般咄咄逼人?”
这话说的太不客气,淑妃气红了脸。“白氏,你——”
“住口!姜氏乃太后厌弃之人,不许再提!”萧珩站起身,睨了眼地上的人儿。见她底气甚足,面色不慌。萧珩不着痕迹的摇摇头,心里一千个一万个明白,这事儿又是她捣鼓的。淑妃和那宫婢进了她的套子,她借他的手,处理奸仆。
他是白白给人当刀使的?
只是这丫头…萧珩又瞅她一眼,再瞅她一眼,心里突突的跳着,说不上什么滋味,就是心老这么痒痒。再看看淑妃,之前虽然跋扈些,可也是个娇软识趣的,近日实在有些过了头。
“这宫婢,卖主求荣,拖下去。”萧珩冷冷吩咐。
春雨大急,忙看向淑妃,急急道:“淑妃娘娘!淑妃娘娘!褚——”话未说完,已被两个手脚麻利的小太监捂上了嘴,一人架着一只胳膊拖出殿外。
众人都明白,拖出殿外只有一个去处——乱葬岗。
淑妃脸色越来越难看,上前跪倒在地,娇软道:“皇上莫要气坏了身子,臣妾也是被骗了。白选侍的宫婢没想到是个这么不靠谱的,还望皇上恕罪。”
德妃在一旁冷哼了一声,把脑袋转向一边。
萧珩把目光从白筠筠身上挪下来,道:“淑妃近来身体不适,明个儿请御医来看看,后宫这事儿暂时不必操心了。皇后多费些心思管理后宫,德妃协助,理理这污浊的风气。”
淑妃脸色煞白,唇微微颤着,“臣妾,谢皇上关心。”
“皇上。”皇后站起身,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递到他手中,目光扫过地上的白筠筠,面上一派温和,“皇上,臣妾前阵子病了,白选侍侍疾十分妥帖,臣妾尚未来得及赏她。还有杨婉仪之事,多亏了白选侍舍身相救,您看——”
萧珩唇角一抿,“皇后所言极是。既如此,那便封为才人罢。”
“恭喜才人了。”福公公哈着腰,眼睛眯成一条缝儿,“才人之前病了,奴才这就命人将白才人的绿头牌重新放好。”
白筠筠心中一颤,早就知道这一日早晚要来。慌乱既然无用,不如想想更有用的。“臣妾谢皇上恩典,谢皇后娘娘眷顾。”
萧珩面上并无波澜,只是眸中划过一抹喜色,唇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挑,沉声道:“白氏筠筠,明日早些准备。”
旁边的福公公一捂嘴,掩住笑意。淑妃肯定没料到,这一闹倒是把白才人送上了龙榻。
因为中午用膳的事,柳氏闹了脾气,白梅和白建也帮着母亲,嫌白筠筠摆架子摆的忒大,忘了自己是哪根葱。
白岑虽然也生气,可是一想到将来得需要大女儿在皇上那里吹枕边风,便劝柳氏耐下性子。白岑毕竟是官场的人,有些事比柳氏打算的长远。白岑与柳氏细细谋划了一下如何利用白筠筠更彻底。
先把白筠筠哄开心,等她进了宫给皇上吹枕边风,把白梅送进宫里去善舞,肯定比白筠筠那个呆子会讨皇上欢心。白梅和柳氏双手赞成,一听说白筠筠中选,白梅就嫉妒的不行。若不是太后懿旨不许订过亲的女子参选,哪里轮的上那个木头桩子。
等白梅得了皇上的欢心,那侍郎府的前途还用发愁?必定前途似锦,光耀白家门楣。若是白梅肚子争气,生下个一男半女,那白岑就是国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