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柏小筠降落到太极广场时,这里已经空无一人,四周楼阁黑暗,唯北边上清宫的左侧偏殿有昏黄灯光透出,在这清冷夜色下,让这里更显庄严肃穆
一阵夜风吹过,让柏小筠感觉下身凉飕飕的,她下意识的抚了抚上扬的裙摆,然后轻手轻脚的向光亮处走去。
推门进去,才看到空荡荡的偏殿里只有公孙杰一人,正就着一盏烛台奋笔疾书。
柏小筠来到他身前,见他没抬头,就先开口道:“宗主,你找我啊?”
“吼!哈!”公孙杰先是一个激灵从椅子上弹跳起来,紧接着把毛笔一掷,顺手拿起案架上的长剑,然后就地一滚,躲到阴暗处,再“唰”的一声把长剑拨出来,脸色惊疑不定地四下打量,等到看清来人时,顿时脸色尴尬,手中的长剑举也不是,不举也不是。
“宗主”柏小筠看得目瞪口呆,一时猜不透这位爷又在演那出戏。
“呃,没没什么,我以为又有人来暗杀我”公孙杰扶腰站了起来,装模作样地拍拍长袍,把剑放好,脸带喜色,三步作两步走到柏小筠身边,道:“小师妹,你今天去那啦?我派人四处找你都找不到。”
柏小筠很诚恳地把昨晚藏苏欣儿的事告诉公孙杰,说是接她去了。
公孙杰点头微笑,没就这个问题多问,而是将柏小筠引到一边坐下,然后亲自给她泡好茶。
“小师妹,北辰得以保住,都是你的功劳,我公孙杰代表北辰上下谢谢你!”然后,公孙杰对柏小筠深深鞠了一躬。
“身为北辰一份子,自当尽力,宗主不必如此。”柏小筠客气道。
“你都不知道,我们这些年来在北辰是怎么过的?!今天不是你杀我,就是明天我杀你,为了争权夺利什么事都干出来,整日提心吊胆,想过一天好日子都难。”说着说着,公孙杰就流下两行清泪,“不过现在好了,幸好有小师妹赶回来,内患外忧都平定了,北辰复兴有望!列祖列宗保佑啊!”
柏小筠心有戚戚焉,但也知道这次所谓的议事不是来谈之些的,对此她早有心里准备。
果然,两人喝了一会茶,公孙杰开口道:“小师妹,如今宗门百废待兴,我又新任宗主不久,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恳请指出。”
“我年纪小,对这些不懂,师父派我回来,就是希望我能从旁协助,让宗门恢复正道,。”柏小筠明白,他是在试探自己的立场。
“那里,小师妹年纪虽小,但聪明伶俐,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定能看到一些我们看不到的弊端。”
柏小筠对些兜来兜去的试探真的有些厌烦,就随便提了个想法,开口道:“我沿途赶回来,见饿殍遍野,流民四窜,而我们郊外的那些田地都荒废了,不如就请他们来这里落户,一来可以屯田恢复生产,二来也救下些百姓。”
“好,这个我们也有想过,这些良田荒废都是因为前几任宗主乱收租,让那些佃农活不下去,没办法,只好弃田走了,以后我们要吸取教训。”公孙杰点头。
又见柏小筠只是喝茶,不再说话,公孙杰有些急了,问道:“小师妹,冯师伯没有什么指示么?”
柏小筠脑筋转了几转,才应过来这公孙杰是在顾忌自己那位莫须有的师父,怕他自己的位置不保啊。心里苦笑几声,但也理解这是人之常情,贸然面对一个不受自己控制的力量,提防才是正确的,不提防活该被杀。
随后又想到自己回来的主要目的,就开口道:“宗主,你放心,师父交代过我,北辰已经乱了这么久,他老人家不希望再乱下去,谁能复兴北辰,他就支持谁,谁要是再想着争权夺位,他就让我弄谁。”
听了柏小筠的话,公孙杰松了口气。
柏小筠又趁热打铁道:“不过,出门时,师父还专门交代过我一件事。”
公孙杰放下的心又提起来,探头道:“什么事?力所能及,定会办到!”
“就是“辛未之乱”之乱的起因,师父一定要搞清楚。”柏小筠沉声道:“师父跟我说,裴师兄他是看着长大的,对他的性情很了解,断不会做出这种欺师灭祖之事,里面可能会有什么隐情,再者,镇宗之宝“宸极剑”丢了,这是大事,如果不找回来,无法面对列代祖师!”
公孙杰脸色微微一凛,颤声道:“是为这事啊,唉!只是这事已经过去太久,知情的人很多都死了,而且宗门这些年又发生过几次火灾,明法殿也受到波及,里面的卷宗很多都烧没了,要想搞清楚,实在是难!”
“当年这事发生的时候,宗主不在山上么?”
公孙杰脸色腼腆:“不在,当年我没能成为亲传弟子,加上年纪也大了,就被外派到京城的分舵负责交好那些豪门高官,我返回山门已经是七年之后的事了。”
“那当年参与追捕裴川流的人当中,可有人活下来?”
“没有,一个也没有。”
“那他是一个人干的,还是有同伙?这个你知道不?”
“据当时那些留在山上的弟子的描述还有战场打斗的痕迹,其本可以确定是他一个人干的。”
“那之后,他有没有再出现过?”
“没有,他杀了那么多人后,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真是奇哉怪也!”
“一点踪迹也没?”
“没有。”公孙杰皱眉,默了半响,随后拍了下大腿,道:“我想起来了,当年有人在他们交战的地方发现了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