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五
“是吗?”低声反问句,印征的车放缓了车速。
张彻调头看向了窗外——
一片明暗相间中,倏然一条巷子闪到了车后。
震了震,轿车停下了——
“就是它了。”一掉头,诧异正想问印征,张彻听到印征低声嘟囔句。
接着,刚刚停在路边的轿车紧擦着路沿,倒行了十几米——
停在了片刻前一闪而过的巷口。
“就这条巷子啊,头儿?”透过车窗,一条黑漆漆的小巷闯进了张彻的眼中,只一眨眼工夫,在车灯笔直刺穿了小巷黑暗的时候,他回头问印征,道——
“这不和凤仪街一样被人拆了吗,可别也让人给堵住了。”
“嗯。”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印征低声应了句,调转了车身,刚一起步,忽然又顿住了。
瞬间张彻身子晃了晃。
鼻尖将将顶在了前挡玻璃上。
“呃!”愣了愣,张彻调头看了眼印征,刚要开口,可不知怎么,被摇下车窗玻璃,探头看着不远处巷子的印征的沉默,硬生生把话给堵回到了嗓子眼里。
“下车。”几秒钟后,印征松开了身上的安全带,命令张彻道,注意脚下。
“哦。”应了声,张彻打开车门,和印征并立在了轿车两侧。
“头儿?”一分钟后,终于忍不住了,张彻问道,咱们不进去了?
“有人进去过,”半天,印征走进了巷子几步,单膝跪地,专注看了巷子的泥质路面好一会儿,才一抬头,冲隔了七、八米,也半蹲在地上的张彻道。
“车辙!”只听那边的张彻压抑了嗓子,暗哑喊了声。
“嗯!”点了点头,印征手指点着车辙边缘新鲜的泥土,低声自言自语道,这么新鲜……
“而且……”有些拿捏不住,抬头看了眼沉思的印征,张彻低声道,“而且头儿,我看进去的车还不止一辆,你看,”说着点了点地上,冲印征道,“这里有叠压痕迹。”
“嗯。”后退了半步,审视着自己这边凌乱的车辙,印征忽然看向了巷子外面,低声道——
“有辆车又开出去了。”
“这么说里面现在肯定还有车没开出去,”直起了身,扫了眼车灯光束摇摆的巷子深处,张彻道,“是吗头儿?”
见印征点了点头,张彻不禁有些焦躁道,“哎你说头儿,就这地方,别说车了,我看人都懒得走,怎么还会有这么新鲜的车辙,这也太巧了吧,不会是……”
“把车停到路边,张彻,”一转身冲向巷子深处,打断了张彻的话,印征闷声道,“注意离巷口远点,我们走进去!”
“哎!”应了声,张彻跑上了车,调转车身向东开了十来米停在了路边。
片刻后,又贴边跑进了巷子里。
远远的,只能看见印征模糊的背影在前方晃动。
忙加上了速度追了上去。
“哎你说头儿,不会真是那个叫米苏的女孩来过这里吧?”几分钟,跟在了印征身后,躲避着脚下的碎砖烂瓦,高一脚低一脚走在小巷中,忍了半天的张彻低声问前面沉默不语的印征。
回答他的,只有沉闷的脚步声,和在风中转瞬即逝的呼吸。
得不到回应,张彻左右看看,无趣的耸了耸肩。
再一抬头,眼看就要撞上迎面的半边残墙了,忙守住了脚步。
再左右调了调脸,忙身子一扭右拐——
“还以为到头了呢!”片刻后,又跟在了印征身后,张彻很有些为自己刚才的分神有些气恼,低声冲走在前面的印征道,“可谁知道还有右拐这条道呢,这巷子也太长了吧?!你看……”
说着,脸一偏,躲过了猛然停在了自己身前的印征,一抬头——
“呵——!”忽然夸张叫了声——
“这里还真是别有洞天啊,头儿!”
被迎面灿烂寂寞的霓虹撞得两眼生疼,狂风呼啸中,张彻有些目瞪口呆,低声诧异道——
“靠!这也太有创意了吧?!”
迎面一片被几排简易房围起的空旷广场尽头,狂野的绚烂,“胭脂池”三个霓虹大字,结结实实的砸进了——
站立在广场东部边缘的,张彻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