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想到自己那个骄纵任性的妹妹,倒是叹了口气。心下转念,若是日后有了喜欢之人也定要是像昼颜这般灵动中透着坚毅的,可不能像自己妹妹那般娇气。他平日里最是受不得官家小姐娇滴滴的模样了。
看看时辰,谢天哀虽不想离开也不得不起身告别。临走时还千叮咛万嘱咐昼颜明日不要放了他鸽子。
等到谢天哀的身影望不见昼颜才起身。吃饱喝足后就这样一个人躺在小溪旁的绿草地上。算了算还需要的盘缠。
“幸亏遇上了天哀了!”若不是有谢天哀她怕是猴年马月也上不去那云霄山。
这个南越的都城就是繁华,就连着溪边都有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丢下的荷包,等着他的有缘人上钩呢。昼颜想着在溪边的草地上歇会儿神,等到晚上就去好心的李大娘那里歇歇。
“当!”
“谁?谁打的我?”
昼颜呲牙咧嘴的揉了揉脑门,眼疾手快的把砸向自己的东西抓在手里。
定睛一看,手中的竟然是个酒瓶子,上面还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大字“酒中仙”。
昼颜抬眼往四周瞅了瞅,就看见离她不远的地方也躺着个人,一个白衣青年,好像喝醉了还在喃喃自语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四名精悍汉子,一色青衣皂帽的家丁装束,抬了张样式看起来就雍容华贵的榻轿,目不斜视地走近,越过白衣青年,轻轻将榻轿停在了岸边。榻轿四周都垂着厚厚玄纱,依稀见到里面一个朦胧的人影。
周围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少年们掩不住惊喜欢叫:“是谢家的千金谢天娇!”有几个调皮的更冲着坐在轿子中的少女喊:“谢小姐,仰慕你的人来了哟!”
那个叫谢天娇的女娃娃约有八九岁年纪,瓜子脸儿,一对杏眼漆黑俏丽,极是灵活娇美。听到众人打趣,她双颊微红,也不恼,估计是心里也暗暗高兴炫耀自己的美貌。
旁边一个泼皮无赖瞥了一眼谢天娇,撇撇嘴道:“才是个女娃娃,我当是什么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呢?结果毛还没长齐呢!哎,真是饥不择食。”
昼颜打了个哈气。原来这便是谢天娇,她刚刚听闻谢天哀说起自己妹妹的刁蛮名号。这便看见了本尊。
谢天娇当下小脸气的通红,急了,一个咒术递过去,一枚石子就朝那泼皮的脸上打去。不知是怎么的,这石子却像是有人控制一般,好死不死的恰巧朝地上那白衣青年飞去。
“哎呀!”谢天娇对他连连挥手,示意他躲开。那青年不知在想什么,仍是呆呆躺着,闭着眼睛。明明听得石子飞去的风声擦耳,也不理会。石子啪一声,正中他脑门。
他拾起石子,歪头看了看,闭眼,复而仰面躺在了草地上。
谢天娇吃了一惊,心下疑惑,却不信法术操控小小一枚石子也能打晕个大男人。谢天娇走上前道:“喂,你没事吧?”看清了青年面容,心不禁一跳。
青年的长相端正俊秀。皮肤倒是白皙透亮,虽然雪白的腮上还沾着几个泥点显得有些滑稽。
谢天娇不知不觉热了脸,放低嗓音轻唤道:“公子,公子……” 她在齐安城里还没看见这样的公子的呢。
青年闭眼,也不言语。在青草地上躺久了,头发被他拱的乱作一团,上面还插着几片青草叶子。虽然身穿白色衣衫,却不像是齐安城里的文人散客一般的长衫。
而是在腰间有个很宽很紧的束带。也穿着个长靴,把裤脚都挽了进去,接近脚踝的地方像是自己做了个灯笼裤。看上臂的肌肉也是孔武有力的很。这等文不文武不武的打扮不光是谢天娇,连昼颜不禁也多瞅了几眼。
谢天娇看他不理睬自己。小声呸了一口。今天真是怪事,在溪边竟遇见怪人,平日里大家哪个对她不都是众星捧月的,可是今天在溪边却一下遇见两个不怕死的。
精壮汉子道:“天已黄昏,谢大小姐,你也该早些回家了,免得老爷担忧了。就让这位兄弟在此好好睡一觉吧。小姐不用理会此等不识抬举之人。”
虽然心头对白衣青年充满好奇芳心暗忖,谢天娇终是抹不开自己的骄傲面子,上了榻轿踏上归途。周围的看客也陆续各自返家。
方才还是熙熙攘攘的湖边很快归复平静。大家各自归家,只剩下地上的青年始终维持着那个姿势,渐与暮色融为一体。
昼颜自己呆的无聊,看那青年也不动弹。不由得奇道:“我不回去是因为我也没地方可去。你怎么不回家去?还是无家可归了?”
昼颜看刚刚谢天娇要打那泼皮无赖的时分明是这个青年手动了一下,石头才转换方向的。看来这个青年是个会法术的。可是既然是会法术的仙人怎么会在这里买醉呢?难不成这个人是个还未修得仙身的俗家弟子?被仙人赶出来了?由于刚刚的事情昼颜不禁对青年生出一丝亲切感来。
“少年不识愁滋味,真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青年闭着眼,喃喃自语。
少年就是少年,他们看春风不喜,看夏蝉不烦,看秋风不悲,看冬雪不叹。哪像自己?自从那个人消失以后,看世间万物都是了无生趣,如此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活着不如尘归尘土归土去了便是。
昼颜道:“你不会是刚刚的一个小石头打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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