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四刚好拉着还要找白楚楚的白五,白七回来,才钻出狗洞就听见门口传来白楚楚的尖叫声。
“三姐?三姐。”白四喊着飞快的往门口处,知道听见门口死人了,他心下也不安。“我们在呢,我们在,三姐你别怕。”
“救我,救我。”白楚楚还在语无伦次的砸门,白四落下门闩,白楚楚就扑进了白四怀里,“妈妈我怕,妈妈我怕。呜呜……”
此时王翠翠慢慢走到门口,用手里的灯笼照着他们,她打量着白楚楚身上是否有伤。
白十二从梦中惊醒,他看看院门口,又看看找人刚回来的白五两人。
恩,还是和前世一样呢。
他眨巴,眨巴眼睛,熬不住夜,又睡了过去。
王翠翠咳了几声,像喘不过气似的,她示意不让其他几个孩子过来凑热闹,“白四先把楚楚带进屋吧。我来关门。”
白四瞪大眼睛,伸手抱着白楚楚不是,搂着也不是。他年龄不小了,白楚楚更是到了出嫁的年纪。此时白楚楚像八爪鱼一样,搂着白四的脖子,双腿圈住了他的腰,呜呜的胡言乱语,糊了他一颈子的眼泪鼻涕。
“三姐,三姐你先下来……”好吧。
白四还没说完,王翠翠伸手拎住了白四耳朵,“把你三姐抱进去。”
白四还想说什么,王翠翠声严厉色道:“抱进去。”
她身体有些弱,说这话好像耗尽了她所有力气。直到白四抱着白楚楚离开,王翠翠在原地站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白四他们进了屋,王翠翠伸手擦掉眼泪,看也不看门外,把院门关上下了闩,还抵上两根木棍。
白五他们稍大点的见了,也来帮忙,一时间院门口抵了十几根大小不一的木棒。
几人围着王翠翠也不说话,王翠翠叹息一声,“白五把锅里的红薯分给弟弟妹妹们吧,我就不吃了。”
白五脸上有着明显的喜悦,不过她还是道:“娘不吃,我们都不吃。”
白十扯扯她袖子,她瞪了他一眼,“娘吃,我们才吃。”
王翠翠微笑着把灯笼递给白五,“好吧,我们都吃。另外放两个红薯烤着,给你三姐留着。”
白楚楚情绪崩溃,哭的稀里哗啦,嚷着爸爸妈妈我错了,哭累的,一抽一抽的。
她哭的那么伤心,白四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三姐,睡吧,睡吧。睡醒了就没事了。”
他给白楚楚盖上被子,可白楚楚还拉着他的手不放,他伸手去掰,她眼泪就掉的更凶了。
白四只好陪着她坐在床边上,给她说说话。
“你知道吗?你不见了,娘哭了好久。五妹他们找你,天黑了都不愿回来。”白四说。
“因为我能给你们找吃的吧?”哭了那么久,白楚楚已神志回笼了,只是有些抹不开面子。白四提到她失踪的事,她突然不想装了,“如果我没用,如果我死了,是不是一张草席就裹了。”
白楚楚没提,白四从来都没想过那种假设,他本来就是个闷葫芦,不得万不得已,不开金口。此时他选择了沉默。
“你知不知道,我不是你三姐?”白楚楚说。
白四:“……”
白楚楚冷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回家。”
“……”
“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少活几十年可以回去,我愿意。”
她愿意冒险,愿意付出。
真的。
……
那一夜,白楚楚说了很多。白四出门的时候,还感觉头懵懵的。不知怎么就出来了。他只记得他说:“只要你认我这个四弟,不管你是谁,我认你这个三姐。永生永世不忘三姐救命大恩。”
这时天都要亮了。
他也没回房睡一觉的意思,这时门口又传来砰砰的砸门声,可是却没有人说话。
白四想着白楚楚说的这里不安全,他攥紧了拳头,手上青筋暴起。
同时屋里传来稀稀嗦嗦的声音,白四知道是刚睡的白楚楚醒了,他走到窗前敲了敲窗门,“我在。”你安心睡吧。
白楚楚坐起身,侧头就看到那个不算强壮的身影,她笑了笑,“明天上午之前,我会回来的。”
她话落,她的身影在白四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大活人怎么会突然消失了呢?
白四睁大眼睛。
屋里白楚楚怕黑,油灯还亮着,她就那么消失了。
他走进屋里,敲了敲床板,又看了看床底下,没见到白楚楚人影。接着隔壁传来白五安慰白七等人的声音,白四走出门想过去看看。
他踏出下意识的把门带上,王翠翠杵着木棒站在她房门口,通过房廊望向白四那里,她问,“楚楚可是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