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人穷苦惯了,白楚楚既不想一点都不顾他们,又不想让他们觉得天上能掉馅儿饼,能正砸着他们白家。久而久之她一个人在空间里累死累活,他们却养成了伸手党。
而有的事情白楚楚隐瞒了,白四却臆想着越跑越偏题,他以为她顶着天大的压力。才能给白家带来口吃的。现在知道了所谓爹爹显灵的真相,他每每想到自己吃了的红薯他就心痛的无以复加,心里更下定决心,以后要对白楚楚加倍好,好上还要好。
只是现在灶里火苗燃的噼里啪啦的,他拎着柴火,嘴里像是惯了土一样说不出话来。
白楚楚站在灶台边上,看着恨不得把头像鸵鸟一样埋着沉默的白四,她一时也没再说话。手里淘洗着苕尖,晾在一旁等红薯起锅,就烧滚水滚一遍凉拌。
一顿午饭没做很久,吃饭的时候都已经下午酉时了。白楚楚把属于王翠翠的那份中药和白四的中药分别送到他们房里去。王翠翠那时还在晒太阳,几个小毛头围着她,听她讲起还住在村里时励志奋斗的故事。
她见她说的兴起,白楚楚站在屋檐下唤了两声,“娘。”
王翠翠听见她的声音回头看她,白楚楚对着王翠翠轻轻勾了勾唇角,“娘,药给熬好了,弟弟妹妹防病的药,我待会儿还要熬,只是四弟我还以为他在睡觉,结果屋里没人。他去哪儿了,中药凉了药性没那么好。”
王翠翠原本是个精明能干的女汉子,可是病来如山倒,耗尽了她所有的生气,服了药还病怏怏的,白四还说他娘记性变差了。有重要的事要多嘱咐两次。此时王翠翠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陷入沉思,她怀里乖巧坐着的白十二拉了拉的手指,好似不懂事的说了一句,“四哥不是出门了吗?”
王翠翠也恍然大悟道:“是啊,四儿出门了。楚楚你别担心啊,你也要小心被累着。”
白楚楚点点头表示知道回了厨房。
白五突然伸手拎着白十二的耳朵,“四哥出门时不是说给我带好吃的,不让我们乱说吗?”
白十二从小就是白十扒拉的最多,他养大的小牛犊子哪能让他人拎了耳朵,不,是除了他和三姐谁也不能拎小牛犊子的耳朵。
马上他就拍开他五姐的手,“十二哪有乱说,十二说的是实话而已。再说了,今天立下规矩,十二的耳朵只能我和三姐拎。”
白五不服,“难道娘也不行。”
白十看了眼盯着自己的亲娘,弱弱道:“娘会舍不得,她不会拎十二耳朵的。”
白十二捂着嘴巴,看着白十,难得古板的十哥还会耍小聪明。既然如此,有些坏苗苗就要早点掐了。
白楚楚在厨房用着大锅头熬药,还不知道她自己被白十赋予特权了。静给几个小的熬药,天就快黑了。
白四回来的时候从狗洞那处的院墙外扔进来两根稍长却笔直的木材,瞥一眼就认出那是份量最轻的杉木,用作楼梯在合适不过。接着狗洞那里也传出动静,一段大木头墩子从狗洞里露出半截,结果又被卡住,再被退了出去。
他回来扔木材的时候,白楚楚还在给几个小的刚开始分药,等他弄进来木墩子,几个小的吃了药被最大的白五带回屋里睡觉了。
她从农科指南里面取出她和他的中药,鼓起劲把自己那份喝了。白四见厨房灯亮着,踏进厨房的时候她喝了药正在干呕。
白四跨进门槛见了,几步跑过去,满脸焦急,“三姐可是病了。”
刚喝了药,嘴里又苦又酸,说不上那种酸爽味儿,可想吐了。还又咒她病了,白楚楚很想扇他一耳刮子,可见着他着急样儿不像做假,她苦着脸,指了指旁边,“若,还有你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