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不对,贝休思面色僵住,心下揣测不安,艰难的询问:“发什么了什么,妮妮人呢?”
父亲着急而迅速的抓住李婷婷的手迫切问:“我家妮妮呢,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哇,我什么也不知道。”小姑娘被吓得立马哭了出来。
李妈妈立马将人推开,恶狠狠的瞪了两个人一眼,温声安慰自己女儿。
“我什么也不知道,别抓我,别抓我。”李婷婷的声音都在颤抖。
李妈妈最终还是下了逐客令:“她回来说上火车的那天在火车站遇见一群人,你家女儿被拉上了车。我家婷婷自个儿挣扎着逃了回来,应该是遇见人贩子,最近有人总是打电话威胁人,也不知是不是你家女儿泄露了我家电话号码。”说到后面李妈妈毫不客气,甚至都十分的生气,“你们快走吧,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两个人走出她家,站在街上。
走在前头的贝休思回身,发现父亲满脸凄苦,原本微弯的背整个都佝偻起来,两鬓的白发瞬间多得刺眼。
“爸,我……”贝休思低声叫唤。
佝偻的父亲摆摆手,不想说话,心中也是有埋怨的。
心下一梗,唇被自己咬得染上了血的嫣红,身侧握成拳头的手缓缓松开了又死死捏紧,急促的呼吸了一口带着尾气的空气。贝休思最终开口说:“给我点儿时间,我一定会把妮妮安安全全带回来的,你照顾好我妈。”
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父亲站在身后一句话也没说,挽留的话也没有。
谁也知晓这被人贩子抓取能有什么好事?找回来的渺茫。
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贝休思的脑子里就和整了浆糊一般什么都不会,报警已经报过了可是什么消息都没有。
苍苍茫茫的急切想要寻找出口却又偏偏不得其所,干着急,心和肝都是上火烧得疼。
路灯一盏盏的亮起来,她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市政府前面的广场处,夜晚的人已经开始出来行动,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多,跳广场舞的、滑旱冰的、卖小东西的……人声鼎沸。
慢吞吞的坐在一旁还有余热的石凳上,电话铃声响起。
“喂……”
听见那头的喧闹声,躺在床上的南乔木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你现在在哪里?”
没有回答他的话,听讲熟悉的声音的贝休思就很想哭,人一怯弱那眼泪就如同是开闸的洪水,她却不想让那边的人听出不对劲,“在广场。”说完就捂着嘴,不让自己哽咽的声音传出去。
就算是如此,南乔木还是一下子就听了出来,从床头坐起。
“怎么没在家?”边说话南乔木已经穿起了衣服,“心情不好?”
不远处的小孩玩着发出七彩光芒的气球,开心的喧闹声越发的显得坐在阴影中的人寂寥。贝休思很努力的稳住声音,让自己听起来像是在陈述事实:“我妹她好像被人贩子拐走了,我坐在外面吹吹冷风想想接下去该怎么办?”
“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呢?”怕自己绷不住的贝休思先开口。
待听见那边的“嗯,马上就要睡了。”又有点落寞。
“那你早点睡,晚安。”
“晚安。”
电话挂断,贝休思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渐渐的暗淡下去,最后回复一片黑暗的沉浸。
跳广场舞的大妈们还在精力充沛的摇晃着腰,姿态尽可能的想要妖娆多姿。呆坐片刻,贝休思重新打开手机,看着微博上的几十万的粉丝,突然就想着若是发一条微博会不会容易一点?
最后还是放弃这个想法,若是微博有用,每年就不会有那么多女大学生不知所踪,只不过是平白添了别人口中的话料。
愣神的靠在椅背上,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
旁边坐下的人突然带来一股热气,贝休思抬起头想要看清楚谁会这样直愣愣的坐在自己身边,腰上搭上一只手将自己拉向他的怀里。一股熟悉的香波的味道弥漫在鼻息之间。暖熏的味道,保护的姿态一下子就让那被强压下去的辛酸冒了头。
先是眼泪无声无息的湿了衬衫。
南乔木手长腿长的将人抱在怀里,一只手缓缓的抚摸着她的脑袋。
“想哭就哭出来,别憋着自己。”南乔木说。
一句话立马让贝休思卸下所有的坚强。
整个人往他怀里钻,手紧紧的搂着那精瘦有力的腰,恨不得整个人钻进他的身子里,闷声哭得歇斯底里:“乔木,我害怕——害怕。”
南乔木被这话弄得呆住,想起今天联系自己的贝郁南的话,整个人目光黑沉沉带着一丝懊悔。
“我在这,我一直都在这。”
“都是我带了不好的头,可是凭什么作为老大要承担这么多,很累啊!从小到大一直都很累。”眼泪浸入皮肤中,带着温润的湿漉漉触感,南乔木低着头凝视着她,听着她絮絮叨叨,“若是她出了事我怎么办?怎么办?”
“从小到大一直被叮嘱着,你是姐姐要让着妹妹。”
“你是姐姐要带一个好头子。”
“你以后要帮着妹妹。”
……
“我也想做好,可是太难了,乔木,真的很难,很痛苦啊!”抓着一只手放在心口上,贝休思低声呢喃,“总是觉得这里沉甸甸的,不是内疚就是不满足,不满自己的一事无成,内疚自己的不行。”
南乔木心疼的将人搂紧一点,这些事他从来都不曾知晓。
以往曾经嫌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