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以前的一切她有没有看透，但是这一刻，他知道她应该是看透了。
“你应该明白，如果你去问黎抚的话，他一定会让你放弃和家人出柜，安安生生过日子。但是你心中对你们两人之间的生活预期并不是这样的，你也不甘心就这样下去。不是吗？”
最后那三个字曲涟说的很轻柔，近乎是那种哄小孩儿的语气。
虽然零零现在好不容易看起来有些改观，最少是愿意把自己想要的生活给表现出来了。可是，毕竟还是一个需要刻意照顾的人，不能一下子把他刚刚冒出来的想法又给击打回去。
不等零零有所回应，包厢的门已经开了。
遇上一次有些夸张的装扮不同，这次两人都穿着常服。乍一看去，就是两个溢满了青春气息的中学生。
然而，这两个人其实已经是大一学生了。
两个人都化了妆，只不过妆面呈现出来的效果完全不同的效果。
上次见到罗冰凝的时候，这个姑娘穿了一身汉服，安安静静的，并且整个下来一直都是另一个人在交接。所以曲涟对罗冰凝的印象并不深，只是如今一看，披肩的微烫的长发到肩胛骨下面的位置，慵懒的散落在脸颊两边。其中左边的头发弧度将她的左眼盖住了一半，却又将她小巧精致的下巴露了出来。再加上那夺目的橘红色的口红，让她整个人散发出了一种略微带着点御姐范的气质。
至于上次见面时候那个从容自若的刘安然，这次依旧是黑白两色就能把全身概括。其实说起来她的穿着和曲涟差不过多，都是里面一个白色的内衬，外面一身黑。
只不过曲涟穿的是白色的高领毛衣，而她穿的则是白衬衣罢了。
见到两人已经在这里了，刘安然先是露出了一瞬间的诧异，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腕表，惊异之色更甚。
“你们来的好早……”
说话的是罗冰凝，在刘安然看表的时候，她也把头凑过去看了一眼。
上一次她没怎么出声，曲涟也没有注意过她的声音，如今终于听到她开口，谁料竟然是萝莉音！
这样的反差萌差点让曲涟笑出声来，脸上的肌肉都因为憋笑而显得有点僵硬。
“没有没有，也就几分钟而已。”
起身过去把另一侧的椅子帮她们拉开，在刘安然拉着罗冰凝入座的时候不经意间扫视到了刘安然手上的手表。
似乎这个时间有点不对？
她一边往自己的座位上走，一边掏出自己的手机看看时间。回想起自己刚才看到的情形，她可以确定是刘安然的手表没有校准。
“安然，你看看你的表，和我手机上显示的标准时间相差了最少二十分钟。”
听到曲涟的话，罗冰凝将刘安然带着表的那只手握起来拉到自己面前，然后腾出另一只手将手机拿出来按亮看了一眼。
只见她眨了眨眼，然后盯着某人的眼睛说道：“慢了二十三分钟，你这是从上次我告诉你你的表有问题了之后就一直没管它么？”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但是手上的动作是一点都不马虎。
将手机放到桌子上，然后凑近表盘的方向将表又调整成正确的时间。
“你要是一直不修表，恐怕以后你迟到的次数多着呢。”
说完，她又略带歉意地转向曲涟的方向，露出了一个得体的微笑。
等到几人全部都坐定，刘安然看了看坐在曲涟旁边的零零，眼中透露出几分好奇。
“这位是零零吧，我觉得你有点面熟，难不成使我们比较有眼缘？”
这面熟的台词一出场，本来从方才开始就一直在憋笑的曲涟实在是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原谅她一听见林妹妹的这个梗就想笑，实在是被用烂了。
只不过，刘安然说他面熟，说不定是真的面熟。
毕竟虽然零零在娱乐圈里待的时间不是那么长，但是也是有作品的。所以，刘安然应该是在某些地方看见过零零的作品，所以才会觉得他眼熟吧。
“那证明你们有缘啊！”勾唇笑了笑的曲涟突然转换成了严肃的表情，将零零的想法和两人说出来。
从上一次她们之间的相处方式来看，出现这种预料之外的情况还是直接说出来比较符合她们的心意。正好，曲涟也最喜欢这种客户。
“不过，零零考虑了一下，他不想用假结婚这种方式解决问题，所以抱歉两位可能需要再等一段时间了。我会尽快为你们找到新的合适的人选，在今年四月之前，你们的事情定然会尘埃落定。”
毕竟，四月之后，她就不在国内了。
对面的两个人看着零零的眼神瞬间变了，但是却不是那种因为自己的事情被破坏了所以产生的那种厌恶，而是看到了有人走向自己不敢走的路的时候所产生的那种感慨。
零零看到对面的人的目光，顿时明白了。
原来不管是男是女，这种东西总是不可避免的。
即使是异性恋，也有着各种各样的阻隔在他们面前，让他们不能顺顺利利走下去。
或许，这些东西就是上天给没一对情侣的考验，以此来测试，他们是否有能力承担起在一起之后的生活。
微微笑了一下，零零拿出自己的手机，将那张黎抚的生活照再一次翻找出来，并把手机从桌子上滑到对面的人的面前。
当那两个人看到照片里的人的时候，刘安然表现还好，但是罗冰凝却一下子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