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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个月的学习,钱舒颜的女红越来越好,厨艺他已经彻底放下了,另外女学也重新开学了。
好在钱老爷并不希望独女一味地学习女闺女训,请了先生是想让她识字明理,因此以前钱舒颜学习的是经史子集,而钱夫人想让他以后学习管家算账,所以又请了女先生教他算术。
教习经史子集的王老先生是县里的老秀才,以前是书馆的教书先生,后来年纪渐长便从书馆退了下来,钱家花了大工夫才把人请来教导钱舒颜。
王老先生本想安心养老,后来见钱家心诚,钱舒颜也天资尚可,便答应了下来,或许世人大多认为女子学习经史子集是对圣人的亵渎,但是王老先生并没有此种想法,因此教导钱舒颜也是尽心尽力,并没有因她是女子而懈怠,钱舒颜也学的用心。
第一次见王老先生,钱舒颜对他的印象就很好,王老先生胡子花白却依旧精神矍铄,为人风趣幽默,与钱舒颜几月不见也不显生疏。
钱舒颜因为梦中的经历加上本来就学识不错,学堂上也没什么困难。因许久未开学,王老先生先考教了他几个问题,他都对答如流,深得王老先生的心。
“朝朝近来可好?”下学后王老先生对钱舒颜关切不已。
“朝朝很好,谢先生关心。”钱舒颜行礼谢过。
王老先生知道他的情况,心中感慨:这孩子,失忆之后倒更加守礼了。这情形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勉励几句便回去了。
学完王老先生的课,还要去上一个时辰的算术课。
新的算术先生是一位女先生,这位女先生姓吴,吴先生早年丧夫,膝下无子,因父亲是一位账房先生学过算术,遂靠教习富家小姐算术谋生。
“吴先生好。”钱舒颜一进门便向吴先生问好。
“嗯。”吴先生只回一个“嗯”字,她高高瘦瘦的,不苟言笑,看起来颇为严厉。
钱舒颜暗想:大概是与早年的经历有关吧。
“我姓吴,钱小姐称我吴先生即可。”吴先生简单介绍了自己的姓,便开始授课,多的也不详说,看来是不打算与钱舒颜深交。
“今日我便先教算盘的用法。”说完之后吴先生自己露了一手,她算盘打得啪啪响,看起来确实厉害。
之后吴先生便让钱舒颜练习打算盘,钱舒颜最初确实被她那一手算盘镇住,学的也用心,可是打算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好的,一堂课下来,打算盘打得手都酸了才堪堪熟悉。
下课后吴先生什么都没说便率先出门,钱舒颜见先生走了,想起钱夫人交代自己回去跟她细说自己在学堂的情况,不想让她久等,也起身离开。
谁知钱舒颜一出门便在门口碰见了没有走远的吴先生,“先生,可是还有事?”
“哼!”吴先生冷哼一声,“孺子不可教也。”
钱舒颜被吴先生说的一头雾水,“啊?”
吴先生看起来很是生气,丢下几句似是而非的话,抬脚便走,也不听钱舒颜的回话。
大致意思在钱舒颜听来便是:你身为女子,有机会学习算术还不知足,竟然如此不思进取,莫不是以为家里的钱财能解决一切,我特意没有走远就是想看你私下会不会独自练习,没想到孺子不可教也云云。
闻言钱舒颜莫名其妙,这私下练习也不急于一时,吴先生何出此言!这位女先生貌似颇为清高,有些迂腐?且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