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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小鸽子向林芷身旁偎了偎,“我害怕。”
林芷拥着小鸽子,豆掌柜的话,令人不可思议,然而,所有的人都明白,这话越荒谬,似乎在此刻,就越发可信。
还有什么能够比天地变色更为匪夷所思的?
那必然是一个更加离奇的传说,才能证明眼前的一切不是梦境。
“别怕,”林芷轻拍着小鸽子,“阿翁不是说了么?过几日便好。”
阿翁?
众人听林芷这么说,才想起方才那个老者。然而,当他们门边看去时,却发现老者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老者的离去令众人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人们陆续站了起来,然而,却是谁都不愿先离开一步。
好像这杏花林成了避风港,外面是诡异莫测的天地,而只有在这里,才能得到片刻心安。
林芷此时放眼四望,她这才看清楚了。
除了往日常来的酒客,还有许多陌生的面孔,甚至,还有妇人抱着孩子立在墙角。
杏花林俨然成了一个避难所。
但……
但就连林芷自己都说不好,在这杏花林是否就真的安全了。
但愿如那位老人所说,过上几日便好。
可是……
林芷望向豆掌柜,如若真如豆掌柜所说……
今日之异象,是一代妖妃再度重生?
重生不可怕,可弄出这种阵仗,就真有些
太“二”了。
不知怎的,或许是再世为人,身上又流着赤巫之血的林芷,对于这种怪力乱神之事,她倒是没有像其他人那般恐惧。
先前不知是怎么回事,对于这等异象,难免惊愕。而今,若是真如豆掌柜所说,或许,那个喜欢弄出此等排场的“丽妃”,要比老白龙还要容易对付些。
爱叫的狗不咬人。
林芷不知怎么就想起这句话。
她承认自己心大的就像人们常说的“二百五”,但经历了那么多事后,或许是有意无意的,林芷逼着自己不到最后的关头,她就不去想那些没有发生的事情。
今日之景,是可怕。
但那个丽妃,却只是传说。
这个奇特的国度,还有什么是不可发生的?譬如,谁曾看见过,那瓦蓝的天,竟然还能一分为二。
这巴掌大的镇子,就连那太阳竟然也会偏心的,只照向一个地方。
林芷不禁笑了下,相比之下,这丽妃,真是弱爆了!
然而,躲在她身旁的小鸽子却无意中瞥见林芷的笑容,当下,小鸽子更为惊惶了。
今日本就和做梦般的,如今,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林子姐,竟然也被吓的只会傻笑了!
留意到林芷这副笑容的,不只是小鸽子,还有豆掌柜。
豆掌柜从方才赵康离开后,他便刻意不向林芷望去。
赵康不在时,豆掌柜觉得自己还是杏花林的掌柜,他说的话,还有人听。在外人面前,也算是有几分薄面。
然而,每当赵康出现,豆掌柜那种感觉,就像瞬间从高处跌落,他摔得体无完肤,尊严如面具般被践踏的四分五裂。
只是,豆掌柜的眼睛可以不朝着林芷看,心,又怎能不想着她呢?
因此,当他将丽妃的故事说与众人时,他情不自禁向林芷望去,他担心林芷会害怕,会像小鸽子一样吓得瑟瑟发抖。
可是,林芷为什么在笑?
豆掌柜不像小鸽子,他不会以为林芷是神志失常,但听到妖妃的那段过往,林芷非但不见慌乱,甚至还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虽然,当她发现豆掌柜在看着自己时,那抹笑容迅速消失,然而,豆掌柜看得出来,对于这个耸人听闻的传说,林芷并没有恐惧之色。
她还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
豆掌柜忽然想起在韩府时的点滴,那时的林芷失去了父亲,却被人传做“福星”,或许,在她的心里,传言本就不可信罢。
“这天黑成这样,连时辰都看不出了。”有人喃喃道。
此刻,众人围聚在这杏花林,先前老者的话,让大伙儿心下稍宽,然而,豆掌柜所讲述的这个故事,或许,这并不是“故事”,却让酒客们那颗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掌柜的,”老吴挤了过来,凑在豆掌柜耳边不知说些什么。
豆掌柜微微点头,等老吴躬着腰又回到柜台后,豆掌柜站了起来。
他这一站,便是众人目光的焦点。
人们失去了主心骨,似乎不论此时豆掌柜说点什么,他们都会觉得好受些。
“诸位,”豆掌柜向众人俯身行礼,他面露难色。
众人不明白豆掌柜何以如此,但见他这般,便手忙脚乱的跟着回礼道:“掌柜的,您这是?”
“我杏花林对不住各位。”豆掌柜又是一揖,“本店要打烊了。”
他说着,一揖到地。
这消息让众人先是错愕,继而愤怒,打烊?杏花林怎么能打烊,酒坊打烊了,大伙儿要去哪儿?
“虚情假意!”人群中有个抱着孩子的妇人骂道,“你说打烊就打烊,这外面黑得跟闹鬼似的,让大伙儿去哪儿?”
是了,因天色突变,路边直到此刻,都未曾点燃石灯。而杏花林附近大部分的商户,今儿根本就未曾开张。
偶尔譬如醉东风这早起刚开了门的,那些掌柜们也便命伙计们连门板还未卸完,就又装了回去,早早的关了店面。
此刻,除了醉东风的白二掌柜,还有好几家酒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