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弟人长得漂亮,话说的也动听。”小蛤蟆仰脸凑近了花清泉道。
花清泉忙屏住呼吸,他是真受不得这小蛤蟆身上的异味,活活一个人,愣是活成了烂泥塘的样儿。
这小蛤蟆言语轻薄,那些痞子们亦是跟着哄笑。花清泉急于想脱身而去,但不管他往哪儿走,那堵人墙总能将他围的密不透风。
“金爷,您这是……”无奈之下,花清泉只得向金毛狗陪着笑道。
“都干什么呢!”金毛狗大大咧咧的走上前来,“好狗不挡道,让开让开!”
花清泉松了口气,却只听得那小蛤蟆道:“金爷您这话,我小蛤蟆听着就不能够!”
“怎么着,何时有你说话的份儿了?”金毛狗斜眼瞪着小蛤蟆道。
人群本是让开条道,然而小蛤蟆却不偏不巧的堵在那缺口处,就像牙缝里的菜叶,着实碍眼,令人心生厌恶。
小蛤蟆却不自知,他向着左右望去。
“干什么干什么呢!”金毛狗看似不耐道。
“您问我?”小蛤蟆指着自己的鼻尖问道。
“小蛤蟆,你再碍事,小心老子削你!”金毛狗骂道。
小蛤蟆脖子一缩,看似是十分畏惧,就在花清泉以为他终于能让出条道给自己时,那小蛤蟆又开口道:“金爷,您说是好狗不挡道,可咱们兄弟,都是沙镇响当当的癞皮狗,这要是人家随便说上两句好话,咱们就乖乖让了道,那将来,可真成了看门狗啰!”
能将“癞皮狗”说的如此自豪,也只有这些人渣了。
花清泉闻言情知不妙,忙摆手笑道:“不能够,不能够,今儿兄弟们行个方便,他日花某必有重谢!”
小蛤蟆亦是冲着花清泉一笑,“金爷常说,行走江湖重的就是个义气。”
“金爷威武,正是这个道理。”花清泉连连点头道。
“但是——”小蛤蟆话锋一转,似乎很得意自己的伶俐,他捋了捋自己那所剩无几的头发道,“我小蛤蟆是做惯了小人,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您说必有重谢,是怎么个重谢法儿呢?”
果然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再看那金毛狗,却是瞧着花清泉不发一言。看来,这样的唱双簧,他们是早有心得了。
“金爷,”花清泉知道这里面说话算数的,还是要数这金毛狗,小蛤蟆方才说的那一连串的话,不过都是事先与金毛狗串通好的。
“您这会儿让我走,欠您的钱,我双倍奉还!”无奈之下,花清泉只能许以重金,以求先脱身为好。
“这是说哪儿的话呢?”听见花清泉提到“钱”字,那金毛狗方才又开了口道,“咱们兄弟说这个,外气!”
他勾着花清泉的脖子,压低了嗓音道:“听说兄弟你最近过的那是蜜里调油,小娘子的模样可是招人疼的很呐!”
花清泉心头蓦然一紧,每次去那小院,他都瞻前顾后,小心翼翼。
可怎么就让这些痞子知道了沙婉儿的下落……
他强自笑道,“金爷是从哪儿听到的这话,我师兄盯得紧,平日里练功的时辰都不够,哪里还能有什么小娘子……”
花清泉话未说完,只觉得脖上紧了紧,那金毛狗的嘴都快贴到他耳朵上了,“有没有,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嗤嗤笑着,“花爷,请了。”
花清泉被勒得几乎上不来气,他如待宰羔羊,那金毛狗就连沙婉儿的小院在何处,亦是摸得一清二楚。
此时,只消花清泉在旁陪着叫开那院门……
金毛狗脸上的痘子亦是放着红光,他虽不知那花清泉小院中的女子,究竟是何人,但听小蛤蟆说,那女子生的极其标致,放眼沙镇,都没见过这般美丽的女子。
“走快点!”金毛狗在花清泉身边催促着。
如此绝色,怎么也不能让花清泉这小子独享了!
花清泉挪着步子向沙婉儿那院中走去,金毛狗看似亲热的同他东拉西扯,然而,那几个痞子却是盯得极紧。
花清泉几次想将他们带到别处,却发现金毛狗似乎早就打听清楚了沙婉儿的住处,刻意绕路在他们眼里成了笑柄,“花兄,怎么连回自个儿家的路都不认识?要不,让兄弟们给你带个路?”
越是接近沙婉儿的小院,金毛狗越是满口胡言乱语,到了后来,他甚至气都不乐意,领着那几个痞子大步向着那院子所在之处走去。
花清泉直到此刻,才是真的怕了。
这些横行无忌的痞子,他们究竟想做什么不言而喻,但沙婉儿……
沙婉儿,那是他捧在心尖上的人,那是他尚未出世孩儿的娘!
“金爷,金爷,”花清泉上前几步,拽住了金毛狗的袖子,“借一步说话!”
金毛狗正是兴冲冲的直奔沙婉儿的小院,那院中的美人似乎近在咫尺,冷不丁被花清泉这么一拽,简直是扫了他的兴致!
他懒得同花清泉磨叽,便狠狠将手一挥道:“有话快说!”
金毛狗这般模样令花清泉心生恐惧,但想到院中的沙婉儿,他硬着头皮呵腰笑道:“金爷,不瞒您说,这院子里住的是贱内,您带着这些人……”
他声音越发小了,透着无可奈何的委屈,“会吓着她的。”
“哦!”金毛狗恍然大悟状,“原来是嫂夫人!”
“不敢当不敢当,就是一介村妇。”花清泉这几句话说罢,豆大的汗珠已是布满了额头。
“那就更得见见了!”金毛狗怪腔怪调的欢呼了声,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