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比深沉的幽暗之中,一个黑影正盘膝而坐,他的脸上戴着一副赤红色的面具,面具上是一个狰狞的修罗脸谱,黑影正在入定,脸谱也十分的安静。
过了一会儿,院门被人推开,一个身穿黑袍的人急速的走了进来,在黑影身前十米处躬身作礼,然后说:“修罗大师兄,禅青雷败了。”
黑影没有说话,只是睁开一双眼睛,精光暴射,面具也于此时起了变化,静谧的修罗图像象是染了血般疯狂,他身下的阴影更是象蛇一般蠕动颤乱起来。
“输给谁了。”地面的阴影恢复平静,面具下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飘忽深沉。
“落日宗的一个无名小卒,叫做吴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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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城东,临水而建的一处院落,湖水正泛着青光,虽然是冬至,但却难得没有结冰。
一个身材瘦削的青年正负手站立在湖畔旁,他的手中握有一把黑漆漆的刀,头发蓬乱遮了他的眼,却挡不住刀一般的目光激射而出,黄昏的光从天上洒下,照在他的身上,竟然现出一种迷乱的色彩,一股股青色的光气正在他的身上无规则的颤动,将夕阳的光挡在身外。
过了片刻,一个手提大刀的男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在青年身前三十米处停下,然后抱拳说:“零,比试结果出来了,禅青雷输了。”
青年眼神一紧,没有出声,只是将手中连鞘的黑色长刀一挥,一股浩然无匹的刀气喷薄而出,竟然将宽约数十米的湖水一分为二。
水浪四溅,大风呼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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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城,练星阁,地下十五米,封闭宽敞的练功房内。
一个红发的高大青年正赤裸着上身对着一个巨大的铁球不断的挥拳。
铁球距离他十米开外,可青年浑身火光升腾,每一拳挥出,都带出炽烈的火浪,隔了十米依然将巨大的铁球表面砸出一道深坑,他拳速极快,不消片刻功夫,那铁球的表面就遍布坑痕。
很快,巨大的铁球经受不住这样的折腾,轰然碎裂。
这时候,红发青年才停止了攻击,一身光气消散,他喘了口气,赤裸的上身汗如雨下,虬结的肌肉一颤一颤的,线条分明,充满着狂野的美。
忽的,封闭的练功房的大门打开,一个穿着铠甲的人小跑了进来,见到红发青年,单膝跪地,说:“狂星少爷,今天的比试结果出来了。”
红发青年捡起地上的毛巾,擦着一身的汗,满不在乎的说:“有什么好玩的,禅青雷几招败了对手。”
“狂星少爷,禅青雷败了。”跪在地上的武士如实回答。
“怎么可能?败给谁了?李无心还是鬼修罗,疑惑是零?”红发青年大声追问。
“都不是,禅青雷输给了落日宗一个无名小卒,叫做吴威。”
“什么?居然是他?”红发青年夸张的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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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恰好在同一时刻,武王宗最豪华的酒楼“不醉归”中,秃顶的陈老板正拍着桌子勃然大怒,屋子里一片狼藉,瓷瓶酒杯碎了一地,仆人和侍女蜷缩在屋子一角,不敢说话。
扔坏的东西大多名贵非常,价值不菲,随便一件都足够小康之家一年生活之资,胖子每扔一件,仆人们的心头都是一阵肉疼。
“混账东西,老子养你们干嘛的,居然连比试的对手实力都没有查清楚,说,今天亏了多少?”
陈老板的身前站着四个气质不俗的男子,其中一个短发的男子回道:“老板,今天亏空了十万两银子。”
一听亏的不多,陈老板的气色倒也好了几分,他对着墙角里的仆人望去,后者一个激灵,小跑过来,给陈老板又倒上一杯酒,然后退了下去。
陈老板将酒一饮而尽,暖酒如喉,他用小拇指剔了下额头,然后沉声问:“这次怎么回事,禅青雷怎么会输,不是说对手是个落日宗的无名小辈,只有十五岁么。”
那短发的男子又回道:“是的,老板,我们的资料的确是这样显示的,这个叫吴威的小子在一月前击败了狂刀门的刀二,当时险胜,实力只有武士巅峰,谁想到…………。”
陈老板一摆手,打断男子的话,“我不关心过程,只要知道结果,记住,再出现这样的失误,你们就可以滚蛋了,顺便给我去查下,这个吴威什么背景,师傅是谁,不管如何,这次的赌局不能再出现这样的意外了,滚吧。”
四个人同时躬身,但身后又响起陈老板的声音。
“回来,这次的十万两输给谁的?”
“是一个年轻人,叫陈天,压了五百两银子吴威胜。”
“沿着这条线查下去,查清楚他为什么压吴威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