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里,苏蓁蓁还未从房里出来,叶夭夭先去了厨房给颛孙岁准备食物。颛孙岁端了茶,还未喝上一口。
笃笃
抬头,看见单于天靠在在门框边,一手抱胸,一手敲门,脸上的笑容莫名:“白公子,我想你该来看一下。”
两人出了院,往府里东边而去,汪府四角都建有角楼,而处于东南方的角楼却为极高,或许称为塔楼更为合适,看着单于天毫不客气的把两个侍卫打晕在地,轻车熟路的带着颛孙岁上楼。护南城内的楼房大都不高,在塔楼,又应汪府靠近城墙,勉强可以一观城外。
颛孙岁略略疑惑,这汪府为何要建如此高的塔楼,而且之前只是奇怪,现在从高处俯瞰,汪府的布局并不寻常,寻常人家都懂得坐北朝南方为安居乐业的好住处,但这府中以那鼓楼为中心,四遭房屋皆背朝该楼,之所以说颛孙岁住的院子是最好的客房,因为那是唯一一间朝南院子,府里一同护南城其他人家一样,都有一颗大树,而如今看来,唯一可以算是古树行列的便是颛孙岁院里的那颗梧桐。
永安城的布局和这汪府的布局有些相似,永安城以皇城为中心,四宫四巷八大府以星局之势包围,使得皇城聚万众之气,得以绵绵长息,而升平阁所在的临江第五巷横切在东南角,硬生生的切断此局,又应占了水运,卯午星宿之位,使得那本该聚拢在皇城的运道转移至临江巷。
树之所以在护南城有如此地位,不仅因为此地灵气浓郁,更因为那颗已经炼化本命灵体,至少有元婴修为的树灵,使得人们家宅中心的树具有了特殊的守护之意,而树中的梧桐,更是珍品,可汪府中心的却是一个鼓楼,实在奇怪。
“看。”单于天挑了一下下巴,颛孙岁探头看向城外,那是一片低矮的树林,别无出奇。
“什么?”
单于天看了一下颛孙岁,醒悟一般,张开双臂靠近,颛孙岁下意识后退一步,皱眉,他可不太喜欢别人靠太近,单于天见此,解释道:“你的个头不够。”颛孙岁第无数次懊恼自己的身高,微撅着嘴,没有再抗拒单于天的靠近。
只有两人靠近时,才能发现颛孙岁是有多么娇小,单于天并不是特别高大的人,但对颛孙岁来讲,便是孩子和大人的对比,让颛孙岁坐在自己的手臂上,当颛孙岁一只手轻轻绕着他的脖子以稳定身子的时候,单于天才发现这个白公子是如此的轻,软软嚅嚅的像个娇小的女孩,一股奶味馨香瞬间充斥了鼻间,叫人有些恍惚。
颛孙岁坐在单于天的手臂上再往下看时,便看到有一小队的车马紧挨着城墙,马车风尘仆仆,马匹却是神采奕奕,好马,这是什么富家车马,为何停在此处而不进城,而此时有一个衣着朴素,面容平常的男人匆匆而来,在第二辆马车前跪下,看不清神色,却能感受到他的敬畏。
一只纤细的手挑开那红丝绒车帘,男人低伏身体,似乎恨不得钻进土里,马车里的人轻轻招手,一个带着黑斗篷的人过来,地上的男子卸下背着的包裹,恭敬递上,黑斗篷接过包裹,打开一条缝,似乎是在确认,朝着马车里的人点头,不知车中之人说了些什么,地上的男人欣喜若狂,跪爬到车前,无比小心而虔诚的牵起那只手抵在自己的额头上,那只手上有一股浓郁的黑气,从男子的五窍钻入,不过一息,那只手放下,男子肩膀猛烈抽搐,不知是难受还是兴奋,壮硕的马夫过来将他拎走。
颛孙岁眯起眼睛,神色莫名,那标准的软软笑容不在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有些冷漠的小脸。那纤细的手似乎要收回,不远处的黑斗篷察觉到了什么,抬头望来,那只手也猛然掀开车帘,一张平淡无奇的脸,正是那位神秘的,比“武”招亲的钱家三小姐,颛孙岁令单于天退后一步,高大的城墙一下便阻挡了视线。
单于天问道:“如何?”
颛孙岁摇头,“是个难缠的家伙,便是奇怪,他们为何来此。”
城墙下
“使者,可是有什么异常?”钱三小姐踏出马车,朝黑斗篷问道。
“有人在窥视。”
“可要进城…”
“不,不用,蝼蚁罢了,准备一下出发吧。”
“是。”钱三小姐微笑颔首,那平淡的容貌因为这一笑显得娇媚无比,风尘气息浓重,抬头看了一眼城墙,眼睛里闪着浑浊的光芒,红艳的舌头舔了舔嘴角,呀,真是让人疯狂的美好味道啊,若非有急事在身,可真想尝尝这美好的味道,不急,不急,等着哦,我很快就回来,这么说,那次愚蠢的招亲时,似乎也有一些好闻的味道。钱三小姐咧开嘴,那尖利的牙齿犹如那深海里的丑陋猛兽,因为那一辈子也遇不上的光明,露出了獠牙。
颛孙岁两人下了塔楼,往院里走去。院里叶夭夭刚准备好吃食,苏蓁蓁循着味出来,正帮忙端菜,便看见单于天进来,进来便是进来,苏蓁蓁向来不喜颛孙岁身边的男子,正眼都没给一个,便是放下菜,回身想去厨房,刚走了两步,像是看见了什么让人吃惊的事情,僵硬的回头,桃花眼瞪得像杏眼,她看到了什么,那个单于天,该死的单于天,抱着她的小灵主?!苏蓁蓁反应过来,面无表情走来,动作利落的抱过颛孙岁,再一脚踢在单于天的膝盖上,那大抵是实打实的功力,单于天的脸瞬间扭曲了,颛孙岁伏在苏蓁蓁的肩头,苏蓁蓁的手扶在他的脖子,叫他回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