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微光透了进来,萧柟抬眼看去,昨日那扇未曾触及的窗已然被钉死。
画眉也不知被他们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萧柟心内难安,忽然外面响起炮竹声,接着,就进来了两个女匪,女匪并不多说,毫无怜惜地一把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按到凳子上,就开始打扮。
萧柟被她们弄得头皮发疼,狠狠瞪了过去,左边的女匪琴儿道:“你瞪我做什么?当家的要我们快些,那边那位也等着我们过去打扮呢?”
什么,那边那位?哪位?
右边的女匪霜儿接话道:“就是同你来的那个,昨晚我们当家的看上她了,要连她一块儿娶了,当家的可说了,你们两个谁先给他生了儿子,谁就是压寨夫人,否则,就等着当妾吧!”
这两女匪手上没轻没重,萧柟忍无可忍,腾地站了起来:“你们这是要杀人啊?不会轻点?”
琴儿双手交在臂间,不屑地道:“不过是个小妾,你敢对我们大喊大叫的,看见外面那个了吗?明日指不定就轮到你了,得意什么?”
外面那位,即是昨日那半死不活,却又坚贞不屈的女人。萧柟从未见过她那样的人,她眼中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东西,那昂然的模样,以及嘴角的那丝嘲讽的笑,好像落到如厮地步的不是她,而是这些土匪。
霜儿拉了拉琴儿:“算了琴儿姐姐,就她这臭脾气,当家的哪里受得了?等当家的发落了她,有她的好果子吃!”
琴儿想想有理,重把萧柟按下去,萧柟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琴儿气不过,要打还她,被霜儿拦了下来。
萧柟却又一巴掌打了过去,琴儿急了,掏出了手枪,霜儿一见不得了,赶紧把枪抢了下来:“琴儿姐姐,你不要命了?”
琴儿恨恨地瞪着萧柟,朝外招了招手,来了两个土匪。
“琴姑娘,有什么吩咐?”
琴儿指指里面:“给我架住她!”
萧柟被人死死拽住,琴儿得意地抬起她的下巴:“跟我斗,你还嫩着呢!今天姑奶奶就先放过你,改日再收拾你!”
霜儿把嫁衣套在了她身上,盖上盖头,萧柟不肯走,被人生拉硬拽了去。
进了一个宽阔的屋子,萧柟听见许多人在说话,有道喜的,有瞧热闹的,也有说风凉话的,说的话没一句是可入耳的。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来了,一边挣扎着一边被人推搡进来:“放开我!”
是画眉的声音。
“画眉!”
“小姐!”
两人都蒙着盖头,被女匪架着。
“画眉,他们有没有难为你?”
画眉哭泣着道:“昨晚……嘤嘤!”
萧柟明白了,难过地低下头去。
“当家的,时辰到了,该拜堂了。”
“嗯。”萧柟看见一双男人的脚走过来了。
她觉得被人推了一下,就和画眉站在了一起。
“一拜天地!”
萧柟被人按跪下去。
“二拜高堂!”
又被人按跪下去。
“小姐,我们怎么办哪?”画眉小声道。
“别怕,钱叔回去了,我爹会派人来救我们的。”
“可是,今晚……”画眉低声哭了起来,要是他们来晚了,萧柟的清白就保不住了。
萧柟凄然一笑,心道,今晚我让你红事变白事!
“哭什么?晦气!”土匪头子喝道。
画眉被吓了一跳,不敢再哭出声了。
“送入洞房!”
两人被推进了一间屋子。
萧柟立刻掀了盖头,入目的是画眉那张梨泪斑斑的脸,画眉脸上的妆容被哭花了,身子微微颤着,显得楚楚可怜。
“小姐,我好怕!”
萧柟用袖子给她擦了擦,轻轻道:“别怕,听我的,等他来了,我们……”
“当家的,早生贵子!”一个土匪端起酒杯道。
土匪头子喝得七荤八素,摇摇晃晃,端起酒杯,“这话我爱听!”
有人趁机道:“当家的,陆姑娘……”
旁边的人碰了他一下,让他别触当家的霉头。
土匪头子果然脸上一变,话说出口,那人索性一错到底:“当家的,您已经惩罚过陆姑娘了,就放过她吧!”
土匪头子狠狠把酒杯摔在地上:“那个臭婊子,竟然敢杀我,我宰了她!”
有人把他拉了回来:“当家的,今天可是您的大喜日子,见血多不吉利啊?明日兄弟替你杀了她!”
土匪头子笑道:“还是老三懂我。”
老三朝一个土匪使使眼色,那土匪扶着土匪头子进了洞房。
土匪们都醉得不省人事之时,倒在桌上的老三猛地睁开了眼睛,走了出去。
漆黑的夜里,仍然可看见一个白色的物体立在院子中间。
老三走得近了些,看清眼前的女子浑身是伤,头垂向一边,他用衣袖擦尽女子脸上的血污,抽出匕首,割断绳子,把她救了下来。
土匪头子被人扶进来,脚步踉跄地朝萧柟她们走过来,萧柟冲画眉使了个眼色,数道:“一、二、三!”
两人同时跳出来,把土匪头子按倒在床上,土匪头子被惊醒过来,刚要开口叫人,就被被子死死捂住脸。
萧柟按住他的身子,画眉战战兢兢地压着被子。
土匪头子的脚不断扑腾着,过不多久,土匪头子不再动了,萧柟和画眉脸上全是汗,两人相视一眼,画眉拿掉被子,土匪头子大张着嘴,面目十分惊恐。
画眉差点就要叫出来。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