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光不再说话,她心中明白,乔彦霖的任何示好,她都无法接受,也不能回应,偏偏……又不忍拒绝,当真是进退维谷。
乔彦霖站到林微光身前,牵起她的手,对她说:“今晚,你不是林微光,我也不是乔彦霖,不要对我说拒绝,更不要提你的未婚夫。把那些横在我们中间的东西都放一放,让我们单单纯纯地享受这段相处,就这最后一个晚上,好不好?”
林微光习惯性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乔彦霖的手握得很紧,也很坚定,她不得不抬起头正视他:“乔彦霖……”
她犹豫了一会儿,就在他想要再开口劝她时,才听到她说:“好。今晚我们不避过去,不谈将来,我也不再顾虑其他。不过,明日之后,你我便如说好的那样,连朋友也不要做了。”
“好。”听她说今后连朋友也不要做,乔彦霖心里是不舒服的,但见她毕竟答应了,他也算是高兴。
“跟我来。”乔彦霖牵着林微光的手,慢慢走进屋子里。
虽然有些别扭,但林微光没有再拒绝乔彦霖牵她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放下心中的芥蒂后,林微光竟然觉得,这只宽厚的手掌让她无比心安。
进去之后,林微光才发现,整个房子的内部,主色调都全都是纯白,从天花板到墙壁再到地板,从沙发到桌椅再到窗帘,放眼望去,全部是纤尘不染的白色,再配以大量绿植,白色和绿色相间,毫无生活气息,却梦幻而美丽——这是七年前林微光幻想的家的样子。也正如那时的她,不谙世事,更不懂生活,像是一个活在梦里的人。
“世上竟真有这样的房子。”林微光调整了一下手上的绷带,让自己更放松一些。
“喜欢吗?”乔彦霖的嗓音低沉悦耳。
林微光点点头,这房子的确是她从前最喜欢的样子,不过现在的她却认为,没有谁会把天天居住的家装饰成这个样子——太干净太纯粹了,一个脚印或是一个掌纹都会破坏美感,一片水渍或是一块油污都将使人发狂,这样的地方根本不适合生活。但若只是一夜欣赏,又有何不可呢?
两人来到了天台,并排躺在露天的藤椅上,乔彦霖指着天上的星星为林微光解说,这一颗是天狼星,那一颗是金星,那边本该有的猎户座大幸运看不真切,还有些不知名的星星,乔彦霖也一一指给林微光看。
林微光认真听他说着,跟着他把天上的星星看了个遍,不知怎的想起一句诗来,她随口念道:“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乔彦霖接道:“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喏,这边这一颗便是牵牛星,那边……织女星怎么看不真切?”
“看不清就不找了罢。没想到在山顶看夜空,竟是别样美丽,群星璀璨,竟然不输月华耀耀。”林微光微闭着眼睛,轻声道:“天上房星空不动,人间画马亦难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