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爷为这三个接连下马车的人先是呆了呆,然后惊了惊,再然后心里忿忿不平,平时这么俊美的人一个也难得,今儿却一下见了三个,不公平,真是不公平,看看自己鼓鼓的肚腩,他心道,这三个人权高位重凭什么还如此好看。
他心里浮起丝丝紧张不安,他总是觉得长相俊美的不像话却未成为他人禁裔的人必定不凡,而这几人不但未成为他人禁裔,自己还手握大权,这样的人,心智该要如何超人,又如何是他能惹得的?
心思几转,面上却只一片看的怔怔的表情,楚云夭似笑非笑的瞧了他一会儿,见他还不回神便轻轻咳了一声。
林太爷似是这才惊醒,急忙弯腰行礼,面上呵呵笑着请罪道:“下官失礼了,失礼了,实在是我们这小地方没有大人这样俊美不凡的,下官一时就看呆了眼,还望大人莫要怪罪。”
楚云夭嗤笑了一声,轻微的撇撇嘴:“无事,领路吧。”
她那一声嗤笑时眼波流转,可以清晰的让人感受到她的嘲讽,不屑,厌恶,以及自傲。
她越过前面两人率先行路,接着的是淇澳,最后才是楚柯。
淇澳面上无甚表情,也不去看身旁的人和路,只是微微抬着头直视前方。
楚柯倒是噙着笑,似乎有些好奇的四处望着,与看他们的人对视上还会咧嘴朝对方笑一笑,让与他对视的人颇有些不好意思。
楚云夭傲慢,淇澳冷淡,楚柯热情,寥寥几笔,各自的形象已经鲜活的展现,让林太爷看到,让所有想探听的人看到。
只是这勾勒出的,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有几人信,几人疑。
楚云夭心里嗤笑,这有什么,让他们看到自己想看的,不就皆大欢喜了吗。天色已经暗下,正好到了晚饭时间。
林太爷设宴款待,桌上的饭菜规模刚刚好,不会让楚云夭一行人觉得被怠慢也不会超出他能提供的范围,让人觉得他财大气粗。
丝竹在缓缓奏着,舞女甩着水袖,脸上笑意浅浅,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轻柔的舞着。
楚云夭随意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心里笑道,又是中规中矩,又是如此,这个林太爷办事平时也一直如此中规中矩的吗,但愿如此。
她向林太爷展颜一笑,笑完便转过脸,去和旁人说话。
这一笑可让林太爷心里忐忑了大半晚,他心里不停思索着,波涛汹涌的翻滚了半天,最后狠狠心,挥手叫来师爷,对师爷耳语了片刻。
师爷听了后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知想说什么又被林太爷呵斥了下去,师爷退下前看了楚云夭一眼,谁知正巧和她对上了眼神。
楚云夭眯着眼笑了起来,师爷紧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颤抖着嘴却好久没说出话,林老爷一巴掌拍在他头上:“还不快退下去。”
师爷一边向楚云夭点头一边急急忙忙的退了下去,不知为何走的很是着急,自己踩到袍子绊了自己一脚,一个踉跄才又继续快步离开。
看着他走了,林太爷这才举起杯子遥遥向楚云夭敬酒,楚云夭笑着举起自己的杯子,点头后将剩余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调转杯子向林太爷示意。
她杯里的酒本就剩的不多了,一口喝完也没多少,林太师的酒却是满满一杯,他本来打算意思一下就是了,没想到楚云夭干了一杯,这下心里再不愿意他也得喝完自己的。
他面上赔笑,勉强喝完以后呛得不停咳嗽,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眼含着泪红着脸倒过杯子向楚云夭示意。
楚云夭笑了笑,将头转了过去。
楚柯瞧着一切,等楚云夭转过头后将她的酒壶拿到自己桌上,压低声道:“今晚已经喝了一杯,不能再喝了。”
……
楚云夭面上的笑差点就绷不住了,她又不是不知道事情轻重随意胡闹的,本来她也没打算再喝,只是他这语气……真是像极了一个管家婆。
楚云夭眼前仿佛展现出一个场景,自己穿着男装,楚柯穿着女装,还梳着已为人妇的发髻,自己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楚柯就在一旁拿着小手绢,一手抱着孩子,一边拭泪一边哽咽着小声劝自己:“别喝了,不能再喝了,求求你……”
而自己一手推开他,把他抡倒在地,朝他骂骂咧咧的,他就伏在地下嘤嘤嘤的哭着。
真是太可怕了。
楚云夭一惊,急忙把这个诡异的场景甩出自己的脑海里。
她面色几变,虽不是很明显楚柯还是看得出来,他心里疑惑却没有发问,只是把酒壶又往一边移了移。
终于,一场所有人都“各怀鬼胎”的宴会结束了。
楚云夭一行人都回到房里休息。
刚打开房门,楚云夭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熏香味,她别的可能不是很擅长,却独独对香味颇为敏感,这也是为什么她很是不喜欢去上尊的房里,那熏香甜腻到刺鼻,让她闻的很是恶心。
她没有走动,站在房门口轻轻嗅了一会儿,然后勾起唇角轻笑一声。
这香是安神的,可以让人头脑放空,睡的甜美,且能入梦,让你在睡梦中都会觉得愉悦,倒是好心,可她却不知为何觉得里面颇有古怪。
她低头摩挲了一会儿自己的指甲,举起来对着里屋有些昏暗的灯光照了照,染成红色的指尖显得十指纤纤,细长白嫩,煞是好看。
她垂下目光,放下手走了进去,拉住门。她其实很讨厌在指甲上涂丹蔻,更讨厌蓄长指甲,她喜欢的是把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