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威尔打开牢门,二话不说就抬起腿,一脚踹在了艾伦的肚子上。
艾伦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上去比自己还要矮上小半个头的家伙居然拥有这么强劲的腿力!那一脚踹得艾伦差点向后飞起来,他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透体而过,然后迅速地在他的五脏六腑蔓延开来,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巨大疼痛感使他躺在地上完全动弹不得!他大张着嘴,喉咙里卡啦卡拉的,可就是发不出成系统的声音来。
利威尔没有就这么算了,他铿锵有力地走到艾伦身边,抡起警棍对着他劈头盖脸地一通乱抽!
利威尔下手又快又狠,警棍击打在皮肉上发出一阵快捷而沉闷的声响,让所有听到的人都感觉头皮发麻。艾伦在雨点般落下的棍棒下徒劳地打着滚,他哀嚎着、惨叫着,想要用手去挡,但他挡得了下面,就遮不住上面,而且他的手和胳膊也并不强壮,根本就起不到任何防御的作用,还被警棍给狠狠地抽了好几下,很快就打得他没知觉了。
“笨蛋!”利威尔见对方晕过去了,便用脚再使劲地在他身上踢了一脚,这才转身离开了牢房。
阿尔敏趴在床底下,直到利威尔的脚步声彻底消失,这才从床下爬出来。
他借着从老门外透过来的灯光看了看那个倒在马桶边上、被打得昏迷不醒的新狱友,叹了口气,拽着他的胳膊把他给拉上床躺好。
艾伦这一晕就晕了一天一夜,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三点了,他是被饿醒的,肚子里咕噜咕噜的一直叫,让他感觉特别难受。但最让他感觉难受的还是他那一身的伤。
艾伦撩起衣服看了看,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到处都布满了青紫的殴痕,有些地方还肿得老了,虽然都没见血,但只要稍微一动就能疼得他只牙咧嘴、倒吸凉气。
“哟!你醒了!”一个跟他一样穿着囚服的金发少年突然从上面的床伸出半身子来,差点没把艾伦给吓着:“你……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的……牢房里?”
“我是你的室友阿尔敏,这里的每一间牢房都住了两个人,你难道没看见这儿有两张床吗?”他的手里拿着个苹果,对艾伦晃了晃:“你一睡就睡到了现在,错过了吃饭的时间,我替你拿了个苹果回来,先吃了垫一下肚子吧,否则你得饿到晚上才能吃饭了。”
“嗯……谢谢……”艾伦的确是饿坏了,他伸手接过那个苹果,然后一口咬了下去!起初他的动作还算正常,但在吞了两口果肉之后,香甜的汁水顺着他的咽喉流进他的肚子里,勾引出了他更大的食欲,所以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后来几乎算得上是狼吞虎咽了,恨不得连果核也一块儿嚼碎了吞到肚子里去。
阿尔敏见他吃完了苹果,就又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小玻璃瓶:“我想你还需要这个……这是亚洲人的药酒,用来擦你那些瘀伤是最合适的。”
艾伦一听这话就立刻伸手来拿,但阿尔敏却赶在艾伦的手碰到药酒之前,飞快地把手给缩了回去:“这跟那个苹果可不一样,这是商品,如果你想要的话得花钱。很便宜的,二十元一瓶。对了,你有钱吗?”
“诶?”艾伦愣了一下,虽然他在入狱之前就听说在监狱里也有很多用到钱的地方,比如在必要的时候贿赂狱警之类的,但他从没想过会用在这种地方,这儿不是监狱吗?怎么弄得跟个商店似的?
“这你都不明白?我就是天堂岛监狱里的人体流动商店啊!”阿尔敏拍着自个儿的胸脯,一脸的自信满满:“监狱里物资有限,还全都掌握在狱警的手里,身为一个犯人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不过你只要有钱,就可以通过其他的途径搞到你想要的……比如跟我买。除了毒品、枪和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之外,其他的一切我都能替你弄来,只要你付钱。”
艾伦看了看阿尔敏手里的药酒,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那一身的伤,顿时就有些犹豫起来。钱他是有的,那是他在入狱之前他的妈妈哭着塞给他的。他的家庭条件一般,而且他这回是去服刑的,身上的现金不能带太多,总共也就只有一千块而已,所以艾伦觉得这每一分钱都是宝贵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随便乱花,所以他想了想之后摇头回绝了阿尔敏:“不……不用了,监狱里有医生不是吗?我去看看就行了,他应该会给我药的……”
“嘿嘿……”阿尔敏表情古怪地笑了起来,心想菜鸟果然就是菜鸟,真是好傻好天真。作为一个已经在天堂岛监狱里混了两年的资深人士,阿尔敏认为自己很有点义务要跟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菜鸟好好说说这个监狱里的一些常识:“你是个犯人啊!医生是你想看就能看的?虽然你全身都是瘀伤,但是总的来说也只是皮肉伤而已,连一个伤口都没有,既没有流血也没有骨折,除了痛之外完全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更何况你这些伤还是因为你乱说话惹怒了狱警所造成的,你觉得向来跟狱警一个鼻孔出气的医生会管你吗?”
虽然艾伦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个看似纯良的少年不过只是想赚自己的钱,但大概是因为对方的眼神太过真挚的缘故,他最终还是买下了那瓶药酒。然后艾伦就感觉自己那二十块钱花得还是非常划算的,因为阿尔敏除了卖药酒给他之外,还免费地替他搓揉,这让他对于阿尔敏的好感度瞬间大升。这种好感度在阿尔敏领着去餐厅吃晚饭的时候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