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两人吓了一跳,正准备呼叫,却发现是冷面人和振霄。
婉娘笑道:“原来是洪大哥和振大哥,今日之事婉娘还要谢过两位,若不是两位,婉娘如今已在大牢之中了。”
振霄侧过身子道:“全靠霄主周旋,属下并未出力,不敢居功。”
茱萸笑道:“我们姑娘不过随口一谢,你还当真了?”
婉娘嗔道:“茱萸,怎么说话的。”
茱萸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振霄发现茱萸脸上的红印,问道:“你这脸上为何红了一块?莫非是走路不当心,撞到了树桩?”
“你才撞到了树桩!”茱萸气道,“别提这个,那姓周的师爷狗仗人势,一定要带走我们姑娘审案,见我为姑娘辩解,不由分说就是一耳光。”
振霄脸色一板道:“顺天府的师爷?”
茱萸小嘴叭叭不停道:“可不是他,他收了高氏的银钱,特意想要找我们的错。我呢,大人不计小人过,为姑娘受过我认了,这次就放过他……”
振霄一把拉过茱萸,拱手对冷面人道:“霄主,属下去办些私事,稍后便回。”
茱萸被振霄拉住,脸色涨红道:“你做甚么?”
振霄带着茱萸掠出窗外,低声道:“为你报仇。”
两人走后,留下冷面人和婉娘单独在房间,气氛略有些尴尬。
婉娘笑道:“乔府送来的茶水,我觉得味道还不错,洪大哥能否赏脸一道品尝?”
冷面人点头道:“极好。”
两人对坐,婉娘执壶泡茶,淡淡的茶香混合着熟悉的橙花香,冷面人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好香。”
婉娘问道:“身上的伤可大好了?虽然茶与药相克,但这茶味道淡,小酌一杯倒是无妨。”
“伤口恢复得差不多了。”冷面人转到正题上道,“听闻事情越闹越大,还牵扯到徐贵人的母亲白氏?”
婉娘低低嗯了一声。
冷面人低沉道:“听闻当年白氏被谋害之时,徐贵人也是亲眼见到的,乔大人方才说,需得进宫讨要徐贵人的亲笔确认信函。”
高氏指证徐媛谋害白氏,证人里头有徐贵人,徐贵人是宫中嫔妃,讨要信函需得经过德妃的首肯。
想到能入宫见到德妃,冷面人的手有些微颤。
婉娘道:“能拿到徐贵人的亲笔确认信函当然好,只不过听冯夫人说,德妃娘娘如今不太理后宫之事了?”
婉娘的问话有些试探,实在是因无法了解德妃近况而忧心,想侧面探听些消息。
冷面人道:“听说德妃依旧身子不爽快,不太管后宫之事,好在今岁还未曾选秀,昔日的嫔妃们秩序还算井然。”
婉娘的担心总算落下来了些。秩序井然就好,最怕的是秩序不稳,宫中德妃无法控制露出马脚来。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默默对饮了一杯茶水。
冷面人问道:“若是徐府之事了了,婉姑娘今后何去何从?”
“走一步看一步吧,冯夫人邀了我去小住,乔府姑娘也和我关系甚好,再不济我可以自己买一个宅子自己住下。”
婉娘垂下双目,苏府自己是永远回不去了,一缕秀发从鬓边垂下,婉娘轻轻抿到耳后。
这动作和当年的芷儿何其相似。
冷面人痴痴看着舍不得移开目光。
婉娘低声咳了咳。
冷面人方醒过来,咳了一声道:“好茶!”
婉娘扑哧一下笑道:“你杯子里头何曾有茶!”
冷面人看着自己的空杯子,也不由得笑了。
振霄带着茱萸很快回转了,茱萸脸上有隐隐的红润之色。
冷面人道:“事情都办完了?”
振霄道:“办完了。”
冷面人起身告辞道:“多谢婉姑娘的茶水,我们告辞。”
冷面人和振霄双双离去。
气得茱萸直跺脚道:“这姓洪的倒是喝饱茶了,可振霄大哥还滴水未沾,怎么就这么走了?”
婉娘看着满池的荷叶道:“似乎两人是为了案子而来,顺路过了我们这里。”
茱萸的脸上依旧带着兴奋的光泽。
婉娘问道:“振霄带你去了哪里?莫不是上树摘果子去了?”
茱萸手舞足蹈道:“姑娘不知道,振霄大哥可威风了,听闻我被周师爷打了,带着我直接踢进了周家,当着我的面,狠狠打了周师爷两个耳光,姓周的一个字不敢说,还跪着向我道歉。”
婉娘看着茱萸发笑。
茱萸被笑得红了脸,嘟嘴道:“姑娘这么一笑,必定是要取笑人。”
婉娘笑道:“本来我还担心,找一个什么样的人方能托付你的终身,如今似乎不用我找了,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茱萸含羞道:“姑娘!”
看着茱萸含羞带怯的脸,婉娘的眼中浮现出很多年前的自己,被外祖父和舅父们戏言和赵王的亲事,当年的自己应当就是这么一副小儿女情态吧。
婉娘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
此时赵王正在进宫求见德妃。
赵王儒雅如谪仙,是后宫的宫女们心中的完美夫君形象,当他进宫求见德妃时,宫女们不顾是内务府领夏季衣裳的日子,有些特特就等着甬道边,只为近距离看一眼赵王。
红棠就是其中的一个。
红棠是德妃的贴身宫女,她今日奉命去内务府领衣裳。
红棠的心中充满了苦闷,按理说,自己是德妃的大宫女,这些琐事让绿萝等小宫女做就是,可德妃自从苏醒后,就对自己颇为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