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冷面人在梦中犹在呼唤心上人的名字,婉娘心中有不忍。
婉娘反过身子道:“洪大哥心中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处,婉娘愿意让洪大哥圆了心中之梦。”
似乎是做过了多次,拿起玉梳,冷面人轻轻梳了下去,橙花的香味将两人包围。
婉娘觉得一双干燥而温暖的手抚上了自己的发际,这手有几分颤抖,有几分悸动。记得当初赵王曾经为自己琯发,也是这么生涩而激动,婉娘闭上眼睛陷入了纷纷思绪。
冷面人心中满是德妃苏芷的影子,一颦一笑,一言一语和那一头长发,与眼前的长发似是一模一样。
冷面人伸出颤抖的手,想抚摸婉娘的头发。
婉娘低声问了一句道:“想必洪大哥的心上人,也有一头长发?”
冷面人低低叹了一声道:“她长发及腰,如天上仙子。从前我们在一起,我总是为她梳发琯发,可是如今,不能够了……”
语音中有浓浓的悲伤和思念。
婉娘随之低低应和了一句道:“从前,我所爱的人也为我琯发……他曾说过今后要日日为我梳头描眉,可是……”
婉娘的声音低了下去。
冷面人问了一句道:“可是什么?”
想到当年父亲逼着自己进宫,自己不得不和赵王分别,婉娘的泪水充满眼眶:“侯门一如深如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冷面人拿着梳子痴痴地:“是啊,我何尝不是如此,侯门一如深如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月光均匀洒下来,柔和而静谧撒在两人身上,送热水进来的茱萸竟是舍不得说话,生怕打搅了这宁静。
夜色笼罩的不仅仅是往日的情愫,还有暗暗滋生的阴谋。
这日,冯妙莲又和徐媛大吵了一通,冯妙莲借着沈氏之事,大大嘲讽了徐媛一通。气得徐媛回傅府找傅祖德吵了一场,两人不欢而散。
当夜冯妙莲叫了戏班子,特特点了一首《妻妾争风》,她放肆的笑声在夏天的风中传得老远。
被冯妙莲嘲讽的徐媛终于忍不住性子,咬牙哭道:“母亲,你能忍住这等儿媳妇?”
徐老太太早对冯妙莲恨之入骨,骂道:“这女人简直就是一个泼皮,打不得骂不得,我有什么法子?不说别的,明日是她的十八岁生日,她还要提出摆宴席,荣儿这个没骨头的,居然也同意了。”
徐媛拉着徐老太太的衣袖道:“母亲可还记得前头说的,要给华儿和妍儿出气之事?”
一旁服侍的高氏缓缓抬头。
从前婉娘设计傅华和傅明妍时,徐媛就打算谋害了婉娘的性命,只不过因徐懿荣的亲事暂缓了计划。
徐老太太奇道:“咱们正说着冯妙莲,你怎么说起了婉娘?”
徐媛低声道:“女儿的意思是让冯妙莲去对付婉娘,不用脏了咱们的手,等冯妙莲将婉娘……”
徐媛比划了一个砍脖子的动作后,狞笑道:“咱们再将冯妙莲押了送官,一次解决两个祸害岂不好?”
平日徐媛磋磨高氏惯了,高氏又是个不声不响的,故而徐媛说话并不避讳着高氏。
徐老太太笑道:“极好极好,我闺女果然厉害,不动声色就去了两个心腹大患。只是,怎么让两人斗起来?”
徐媛蹙起了眉头。
冯妙莲刁钻,婉娘颇有智谋,要让这两个人都起来还真不容易。
高氏低声道:“儿媳有办法。”
徐老太太和徐媛不约而同的看向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