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媛好不要脸,居然带着人来堵门,若方才真是姑娘中计,岂不是名誉尽失?”茱萸恨得牙根子痒痒,腾地站起来要去开门。
婉娘阻止道:“不用急,等会再去开,我巴不得徐媛闹大呢,横竖不是我出丑。”
茱萸笑得贼兮兮的道:“姑娘说的极是,让她嚷得满世界都知道才好。”
小沙弥敲了几下门,茱萸方道:“姑娘睡下了,有话明日再说吧。寺庙本是清净之地,想不到也喧闹不止。”
小沙弥见里头有人回应,回头禀告徐媛道:“夫人,里头的姑娘睡下了,料想贵公子不在此处,我们到别处去找吧。”
徐媛来的目的就是为的婉娘,她哪里肯走,亲自上前问道:“婉娘在吗?华儿的衣裳在姑娘的房间外头,不知华儿是否在里头?”
婉娘再也忍耐不住,隔门道:“傅夫人找贵公子,为何独独找到婉娘的房间?莫非笃定认为贵公子就在婉娘的房间?”
听到里头婉娘的说话声,徐媛心中一惊,按理说婉娘此时应当昏睡不醒才是,莫非药效不足?华儿呢?难道失手了不成?
徐媛心中焦急,提高了声音道:“我们已找过了桃花林、庙宇,并非独独来的婉娘房间,我们确认若是华儿不在,我们即刻就走。”
“我已说过,贵公子不在,傅夫人可以走了。”
“请姑娘开门,我们看过就走。”一个收过傅家赏银的小沙弥道。
婉娘冷笑道:“你们一群人气势汹汹而来,让我一个弱女子在深夜为你们开门,慈云寺好大的脸面!傅夫人好大的排场!让慈云寺的方丈过来,我问问他这是什么道理?莫非慈云寺是藏污纳垢之地?”
动静到底大了些,周围院子陆陆续续亮了灯,有好奇的人探头出来看这边的情景。
“不过看看就走,婉姑娘何必心虚。”
徐媛见婉娘不肯开门,心中安定了许多,必定是华儿得手后离开,婉娘浑身凌乱,不敢开门。
徐媛给高氏使了一个眼色。
高氏柔柔弱弱上前道:“方才我给婉姑娘送面饼之时,隐约看到一个身影在院子附近,似乎就是夫君的身影,姑娘开门让彼此去去疑又能如何?”
高氏语带委屈。周围的人看了,无不认为婉娘是那个狐媚子,就有些人劝婉娘开门。
婉娘冷笑道:“傅少夫人好贤惠,既然傅少夫人都怀疑婉娘,婉娘若是不开,恐怕会被千夫所指。茱萸,开门。”
茱萸取下门栓打开门,蹬在门槛上头高声道:“睁开狗眼看看,你们少爷到底在不在。”
徐媛一个箭步跨进去,只见面饼和酒壶就在窗下摆着,婉娘衣衫整齐,正在床边喝着茶水。
徐媛扫了一眼床底,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她惊疑道:“华儿呢”
“方才说贵公子不在,傅夫人不信,如今亲眼看到,傅夫人依旧不信,哼,真真以为婉娘是好欺负的不成?”婉娘冰冷冷没有半分感情。
高氏忙道:“母亲是着急,妹妹别在意。”
“不敢当傅少夫人一声妹妹,婉娘高攀不起,只想安安静静睡一个觉。”
对高氏,本来婉娘还有几分可怜,经过几个回合下来,婉娘只觉得高氏只不过是地位低下,若是得了势恐怕比徐媛还可怕。
徐媛眼中瞪着高氏,不中用的东西,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不是说亲眼看到婉娘喝下水酒吗?不是说好万无一失吗?
茱萸早已不耐烦道:“我们姑娘说了要清清静静休息,你们到底还让不让休息,方才隔壁房间一通好吵,如今你们又来吵闹。”
茱萸真是越来越机灵了,轻易就将话题引向了傅明妍的房间。
果然就有旁人笑道:“是了,旁边是傅姑娘的房间,或许是傅公子和傅姑娘兄妹情深,深夜聊些知心话也未可知。”
“哪有此事,莫要胡说。”
这种名声传出去还了得,徐媛连忙让高氏去敲傅明妍的门。
里头丫鬟开了门,睡眼惺忪道:“姑娘在睡着呢,夫人怎么过来了?”
众人目光所到之处,只见床帷垂下,里头似乎有人在睡觉,只不过里头的呼吸颇为深沉。
“妍儿?”徐媛唤道,外头闹得这么大,为何女儿不见起来,难道是身子不舒服?
徐媛的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躲在横梁上头的冯荇掏出两个小钢珠,轻轻弹了两下,打中了兄妹两人的穴道。
见两人有清醒的征兆,冯荇轻轻一笑从屋顶翻了出去。
高氏上前掀起帐子,猛然大叫一声,那声音大得超乎寻常。
众人连忙上前,只见傅氏兄妹头并头躺在一处,衣裳散乱,脸上还有潮红。
徐媛大叫一声,就要往后昏过去,高氏连忙扶住她的胳膊。
徐媛反手就是一耳光,力道之大让高氏摔倒在了地上。
高氏捂着火辣辣的脸,不敢反驳一个字,但心中却特别畅快。
傅明妍出事高氏是十分开心的,至于涉及自己的夫君,她也并不惋惜,甚至还有几分小小的欣喜。夫君有了这个污点,今后就算发达了,也应当娶不到名门闺秀了,自己的地位算是保住了。
方嬷嬷还算清醒,她连忙将外人驱走,对外头道:“我们公子喝了几杯酒,拉了姑娘的丫鬟睡了,算不得什么大事,都散了吧。”
外头人虽然不信,但议论了一阵,也纷纷散开。
方嬷嬷塞了些银钱给僧人,让他们也退下,并嘱咐他们不要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