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看着苏瑂浑身没有骨头的样子,不由咂舌,碍于厨子的本分,她还是特地做了两个上档次的菜端给苏瑂。
傍晚她已经从阿毛嘴里已经得知白天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是苏瑂前些天带着阿毛出去游玩,路上正好遇见那支迎亲队伍停在二人前方,本来上前讨点喜糖,沾沾喜气。
谁知上前看到新娘哭哭啼啼从轿子里逃出,没跑多远就被媒婆和轿夫捉住,用绳子捆回轿子。
十分具有侠义精神的苏瑂路见不平一声吼,救下来被迫嫁人的新娘子,并把自己随身带着的荷包送给新娘子。荷包里面除了有十几两银子,还有当天出城之前,苏瑂在凤蝶轩买的香粉。
谁知那新娘子走后又遇见歹人,受歹人□□,末了还被人杀害抛尸土地庙。
受过无数狗血八点档电视剧的洗脑,阿瑾脑子里早就脑补了一出大好戏——软弱无助的妇人在古代封建官僚制度之下,为了自保不得不委曲求全嫁给自己没见过的人,嫁人之后,没多久又被丈夫又纳了几房小妾,从此以后天天过着以泪洗面的日子。
阿瑾端着菜盘回来之时,看苏瑂的眼神也变得怜悯。
苏瑂没看到阿瑾的眼神,又或许是看到了,不想理她,伸手指了指小几对面的空位:“讲个你家乡的故事听听。”
于是,阿瑾脑子一抽,根正苗红的讲了小学课本上狼牙山五壮士的故事……
声情并茂,一人分饰多角,直到巷子里梆梆作响,节奏一慢两快,已经是三更天了,苏瑂这会才心满意足的放阿瑾去睡觉。
临睡前,阿瑾问苏瑂:“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从哪里来?咱俩第一次见面,你就那么笃定。”
苏瑂妖娆的侧躺在小榻上,一只手弯曲撑在脸颊处,闻言只是轻笑道:“你只管安心,我不会害你。从你进来到现在,可还见过那些奇怪的‘东西’?”
阿瑾摇了摇头。
“那不就行了,想这么多作甚!”
翌日,阿瑾一大早打着哈欠跟着原主的记忆来到粉蝶轩,挑了一个颜色、质地、花样都是上品的盒子回去。
昨天老板娘说客栈暂时停业,自己回去没事还能补会儿觉,于是脚下速度加快,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身后跟着一个身穿道袍的男人……
时间转瞬,很快到了十五这天,这天正好是中秋月儿圆的节日。
陈文轩骑着通体雪白的骏马,身穿红袍,接亲队伍吹吹打打紧跟其后,但是街道两旁看热闹的人却没有多少,就连客栈门口更是冷冷清清。
阿瑾被苏瑂充当陪嫁丫鬟,捧着那个精美礼盒站在一旁,陈文轩进来一眼就看到她手中和盒子。
苏瑂道:“这原是先夫家家传之宝,身上没有多余钱财,只能让阿瑾带着它作嫁妆同我一起进尚书府,你不会嫌弃吧?”
“能娶到娘子,已是福分!”陈文轩一边说,一边拿过桌上喜盘里的红盖头给苏瑂盖上。
苏瑂闻言眼睛闪了闪,嘴角的笑意更浓,任由陈文轩给自己盖上红盖头,被他抱上喜轿。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敲敲打打,可最后快到尚书府的时候,喜乐声停下。喜轿七拐八拐来到尚书府后面的小巷子,从后门将喜轿抬进去。
坐在轿子里的苏瑂一无所知,倒是作为陪嫁的阿瑾,在轿子进门之后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两个婆子捂住嘴,不知拉到其他什么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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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内,陈夫人手中佛珠飞快转动,‘啪’的一声,佛珠突然断裂,檀木珠子噼里啪啦四散开来。
同一时间,嬷嬷推门进来禀说:“夫人,成了。”
听到嬷嬷这样说,原本身体绷直的陈夫人仿佛全身力气瞬间被抽走一般瘫软下来,佛堂内光线很暗,陈夫人这一软,整张脸全都陷入黑暗之中。
片刻之后,陈夫人肩膀抖动起来,语气掩不住的哽咽,夹带着癫狂。“这次我儿有救了,有救了。”
说罢又重新直起身子,双手合十。
“菩萨…菩萨,如果这次我儿能起死回生,一定给您重塑金身,赠香火千万金!求您一定要保佑我儿,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菩萨一定保佑,保佑……”
“呵!菩萨若是真保佑你了,怕是也不用担众生供奉的香火了!”
突然,门外响起一道森冷的女声,佛堂紧闭的木门砰地一声被弹开。离门很近的嬷嬷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撞出一米多远。
两人都被这突然如其来的变故震蒙了,从门外进来一个女人,两人看清楚之后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陈夫人:“郡……郡主?!!”
嬷嬷:“鬼啊!!!”
嬷嬷愣愣的转头看向陈夫人,声音颤颤巍巍:“郡主?夫人……这人是那个寡妇的陪嫁丫鬟啊……”
夫人早早就安排了两队人。
一是有一队人在老爷默许下进行的,喜轿前脚从客栈离开,后脚他们就紧跟着处理掉客栈里的两个伙计。
两个外乡人,人生地不熟在京城失踪也不会引起太大的风波。
二就是自己和几个心腹丫鬟,在喜轿进入尚书府之时,就把陪嫁的丫鬟暗里处理掉,此刻眼前这个人是自己亲眼看着咽气,按照时辰来算,应该已经沉到井底了!
可是,人现在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摇身一变成了郡主……
嬷嬷直觉自己头皮发麻,发根都是硬的了,再一看夫人,嘴唇泛清,手也不停地抖擞,勉强指向‘阿瑾’:“你不是……”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