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我先带孩子们走了,你把休书写好就送到破屋哪儿,以后婚丧嫁娶各安天命。”吴氏下定决心不在和他们纠缠,领着孩子就准备出门。
“绣娘!你等等。”苏泉张张嘴,还想再劝劝吴氏,吴氏头也不回,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三哥,这么多年了,每次你都说那是你娘,你打小是你娘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我也念着娘对你的好,次次忍让,可她毕竟不是我娘,她对你好可她对我不好,对我的孩子不好,为什么还要让我处处做小?”吴氏一口气将压在心中这么多年的怨怼吐了出来,许是压抑的太久,说到后面,吴氏以语带哽咽,“何况,我也是当娘的,你有娘心疼,我的孩子难道就没娘,压着他们礼让别人,哪怕她们夜里饿的难受,哭着问我为什么?我也告诉他们不能和哥哥姐姐抢,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愧疚,有多难受,我不想让别人再叫他们赔钱货,穷了穷点,苦了苦点,我不想她们在委屈压抑的生活中过活,你若还念着往日情分,就将休书给我,放我和孩子们走吧。”
一席话说的姐妹几个涕不成声,也如一柄巨锤敲在苏泉心上,打消了他所有疑虑,当下跪在地上,对着苏老爹道:“爹,求您做主分家!”
“什么!还想分家,老三,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有了媳妇忘了娘是不是,看我不打死你。”同样一席话听在苏老太耳里却是不一样的味道,字字句句都在埋怨她,都在挑拨离间,现在还拐着儿子和自己闹分家,真是!苏老太摸到扫炕的笤帚就冲过来,劈头盖脸往苏泉身上招呼。
苏泉也不叫苦,反而挺直了脊背挨打,反倒是吴氏心疼了,跑过来拉他,“三哥,你这又是何苦!”
“绣娘,这么多年委屈你了,你等等,我不会让你和孩子们再吃苦了。”苏泉蹭的一下站起身,将吴氏严严实实的护在怀里,一边防着他娘,一边对苏老爹说:“爹,今日乘着大哥二哥都在,还是把家分了吧!”
“胡闹!吴氏胡闹,你也跟着胡闹!”苏老爹抖着手,气得胡子都歪了。
“分什么?你们有什么脸分,这家业是我和你爹起早贪黑挣得,还想分家,滚,都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苏老太被苏泉的态度伤了心,挥着手里的笤帚就将苏泉和吴氏赶出了门。
默默的看了场闹剧的苏怜月也跟着出了门,走到门口又回身对屋内的众人说:“请各位记着,今日我们是被赶出去的,日后我们的生死与你们无关,我们的平穷富贵也与你们无关,可千万别看我们富贵了跑来攀亲戚,我们可不认得。”
屋内众人反应各异,苏怜月也不搭理,跟着出了门,对着门外看热闹的人把这话又说了一遍,一家人回到土屋里。一家人因为住所问题争执了半天,最后吴氏领着姐妹几个去姜家借宿,自己回到土屋里,乘着天还没全黑又捡了些稻草铺了炕,夫妻俩商量着先去借点钱买块地盖房子,日后的问题日后再说。
苏怜月等人在姜家安顿下来,姜氏也不多问,准备好了薄饼和稀饭就默默的回了房照看已经进入梦乡的苏引弟,把空间留给几个姐妹,苏雪到底大点,考虑的多一些,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的,苏玉招弟几个全朝苏怜月围了过来,七嘴八舌一阵关心,当得知苏怜月失忆后,姐妹们只是默了约有一分钟又欢天喜地的,按几人的意思,以前的那些事也没多快乐,忘了也好,从今日起只要记住快乐就好了,苏怜月也不忍打断她们,几人愉快的吃完饭,自发的洗了碗收拾了残局。苏雪这才领着她们去之前安排好的房间睡觉。
等几个小的睡着后苏玉才问苏雪:“姐,你说以后我们怎么办啊?”
“你别操心了,爹娘自有办法,快点睡吧,明天早点起,别给姜婶子添麻烦。”苏雪安抚了苏玉,自己暗暗打定主意,明天要去山里找找,多挖点野菜,后天去镇里集市上卖,到时候买点锅碗瓢盆什么的,总不能老在姜婶家吃饭,至于吃的,明天看爹娘怎么办吧。
苏玉翻来翻去,怎么都睡不着,忍不住说道:“姐,要不我们明天去姥爷家,让姥爷给我们做主。”
“你别乱来,等明天看爹娘怎么办?”苏雪连忙爬起来,借着窗外的月光瞪了苏玉一眼,好像不这样,苏玉就会乱来一样。冷不防看到苏怜月睁着大大的眼,动也不动的盯着一个地方看,当下吓了一跳,连忙扑过去叫道:“拉弟,你怎么了。”
苏玉听到动静,连忙爬到苏怜月身边,见了苏怜月的样子,吓得摊坐在炕上,结结巴巴的道:“姐,拉,拉弟,不会,不会……”死了吧。
“别胡说。”苏雪虽然嘴上喝止了苏玉,却抖着手探了探苏怜月的鼻子,不知是因为手抖还是怎么的,尽然连着探了几次都没有探到。
苏玉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上前推过苏雪的手,自己试了试,当一阵热风抚过手指时,总算放下心来,笑着推了推苏怜月:“拉弟,拉弟,你想什么了?”还好,还好,原来是在发呆啊!我还以为死了,吓死人了。
苏怜月这才从怔愣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她把这前前后后的事情想了想,把前前后后的感觉回忆了一遍,嘴里还残存着玉米面饼的味道,薄饼嚼碎后划过喉咙的感觉清晰无比,被车撞到那瞬间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却只存在于记忆里,只记得很疼很疼,而身-体早以忘了疼痛的滋味,苏怜月苦笑,看样子,自己这是穿越了,自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