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玉伸手抚摸脸颊,脸颊却是湿润的。`com
她仰头,伸手扯下纱幔,她蜷缩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顾青玉是个弱女子,她到底不能像沈奕南一样在官场里周旋。但她虽然是个弱女子,却也有自己的力量。她只能一击必中,因为她没有第二次机会。所以她必须小心又小心,重生回来,她绝对不会轻易认输。
她知道,此刻不该有别的动静,可是那一支七彩玉簪,是她无论如何也要拿回来的。
明明知道太后是为了选妃,而她又不可能是李景湛的妃,她又如何得到那玉簪?这便成了最矛盾的地方。
还是让太后换了旁的物件做彩头,太后又怎么肯。太后用这七彩玉簪,不就是为了引起李景湛的注意吗?
又怎么肯换?
这支七彩玉簪在这里,不知道李景湛会不会又想起她。他自然是想起她的。只是想起她来,是不是又想起这些年的利用和算计,和这些年的难堪和过往。
她不禁轻笑起来。
若是李景湛知道她还活着,该是多么挫败!
太后这一步棋根本就是做错了,他们都以为李景湛对她有情,连她自己也是这么以为,可是那个帝王又怎么会有情呢?他是个冷血的帝王,而她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
何况想要拿到七彩玉簪,必须要有出众的舞蹈。她虽然也会跳舞,但是当日一定有不少舞蹈出众者,她如何脱引而出,如何让太后肯将七彩玉簪交到她的手里。
那是母亲的东西,谁也不配得到它。
那七彩玉簪也不能成为这些个当权者用来算计的东西。
顾青玉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的,倒是许晖瞧见了,“玉妹妹,你怎么了?”
“我没事。”顾青玉道。
许晖道,“你还说没事,今日我和你说话,你总是心不在焉的。”
“是吗?”顾青玉疑惑了一声。
许晖赶紧道,“可不是?玉妹妹你怎么了?”
顾青玉打断他,“你今日可出门去?”
这个出门自然是指的平康坊里,许晖摇摇头,“我哥看得紧,怕是没那么容易出去。只是你又要去那地方吗?”
许晖自然有些担心,她是个女孩子,若是被戳穿了,可不是就麻烦了。她不仅仅是个女孩子,她更是南阳郡主。
顾青玉道,“嗯,我要去,”她一句解释也没用,只是要去那个地方。
沈奕南帮助雪衣娘跳舞,自然是想着雪衣娘能够混进皇宫去。可是那七彩玉簪对于他们并没有什么意义。她若是和沈奕南说好。
沈奕南又可否把这个无关紧要的玉簪给她呢?
不管是什么情况,她必须要去试一试。
许晖道,“那我舍命陪君子就是了!”
顾青玉一笑,“你可别忘了,上次雪衣娘的花露可是我给你的。”“在下必当记住玉妹妹的大恩。”许晖拱手道。
两人趁着中午的时候溜出府去,一路坐马车到了平康坊。
想来,沈奕南为了让雪衣娘入宫,这些日子应该是费心在平康坊里。人人都倒是状元沈奕南流连于烟花柳巷。可是顾青玉却是清楚的,这不过是“fēng_liú才子”的伪装罢了。
沈奕南他敢站在高处,站在最耀眼的地方,同时他却也最懂的伪装自己。
他才是真正滴水不漏的人。
方进了平康坊,听见靡靡之音不断。顾青玉径直往雪衣娘处走去,许晖知道顾青玉要去见雪衣娘更是高兴的不得了。
这个雪衣娘,在放榜那日,混入紫云楼中,可也是为了那个帝王?她的目的又是不是为了入宫为妃。顾青玉有些想不明白,但她知道的是,这一次,有沈奕南帮她,她一定会得偿心愿。
而她若是能得到那支玉簪,她也会帮助雪衣娘。
雪衣娘依旧身着雪白色的衣裳,正在中间旋转舞蹈。
“若以琵琶配上你的舞姿,更是好些。”沈奕南背对着坐着,手指从琴弦上滑落下来。“琵琶风情婉转,更有情韵。反而更好。”
“沈公子可是不愿意为妾身抚琴?”雪衣娘忽然问道。
沈奕南微微一笑,“你我何须说这样的话!”他的手拂过琴弦,发出一阵弦音。
他的琴音绝不该是在污秽嘈杂之处,而是该在空谷里,那是空谷里的幽兰,散发着幽香。
雪衣娘正想说下去,却见着顾青玉进来了。
雪衣娘红着眼眶,在心里轻声叹息,只是到底是可怜了公子。
如果沈奕南没有背负这样多该多好,她想看着他解开枷锁,看着他好好的活着,自由,随性的活着。
沈奕南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他总是带着这样的笑意,“造屋不嫌小,开池不嫌多;屋小不遮山,池多不妨荷。游鱼长一尺,白日跳清波;知我爱荷花,未敢张网罗。
顾青玉进来时,沈奕南正在吟诗,她只当是沈奕南今日心情颇好,便以为自己要说的更有了几分胜算。
“顾公子?许公子?”雪衣娘道。
沈奕南早就瞧见顾青玉来了。只是他还没有琢磨出顾青玉来的目的。
许晖把食盒里的鲜花饼送给雪衣娘,“雪衣娘,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雪衣娘笑着摇摇头,“我正在练习折腰舞,倒是没有口福了。”许晖看着她,“你又瘦了!”
雪衣娘道,“多谢许二公子关心,妾身受不起。”
许晖只觉得雪衣娘又变的冰冰冷冷,一点儿也不像那日求着他带她进紫云楼的样子。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