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玉低头一笑,孩子的眸子总是温柔而干净的。她握着许依灵的小手,温柔的道,“这世上是没有神仙的。但是却有戏法和幻术,信的人多了,也就成了神仙。”
在她还是许依灵的年纪的时候,她也缠着熊翊大学士,熊大学士会好多她都不曾见过的东西。
那时候她也是这样好奇的眸子。那时候她也是满满的期待。那样的天真岁月,可真是好。
她有师父,有姐姐,有亲人,还有一个会为她摆平一切的李景湛
顾青玉从袖子里变出一块糖来,许依灵吃惊的看着她,眉眼弯弯像是月亮,许依灵把甜滋滋的糖放进嘴里。“玉姐姐你真厉害!”
她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说真的,她真的有那么些羡慕她。
晚风凉凉,吹起衣衫。她抬起头仰望星空。
今日除了知道了姐姐的身体状况,知道了如意被封为莲嫔,还知道了和那个人有关的事情。
沈奕南一纸御状告到李景湛面前,状告齐瀚御下不严,齐瀚处置了那个士兵。如此左相党人倒是看见了沈奕南这身“正骨”。
敢与齐瀚动手的,他可是第一人。
顾青玉自然知道李景湛的心思,用不了多久沈奕南自然会被提拔。只是李景湛能够利用齐瀚这把刀,可未必能够利用的了沈奕南这把刀。
沈奕南是个有秘密的人,且是一个有大秘密的人。
顾青玉只是觉得有些乏了,加上许老夫人用过晚膳后又拉着她说了许多话儿,现在只觉得精疲力竭,谁也不想应付。
便迎着微微而来的水风和漫天轻盈的玉兰花香回汀兰院去。
齐府
知春公主气急败坏的冲到齐悦面前,“娘你为何要去延庆公主府?还让那个顾青玉给你说什么吉利话!她也配吗?”
知春公主可谓是气极了,原本那日让顾青玉出了风头她便心存太多不满。
齐悦只是抬头笑了笑,然后继续低头侍弄手里的花草。“你成日里喊打喊杀的,也该静静心,若是无事,可以侍弄侍弄花草。”
“养花养草更是养心。”
知春公主放下修剪花枝的剪子,“母亲知道我不喜欢这些的。”
齐悦自己安静的修剪花枝,“一个人站的越高,越容易得意忘形。顾青玉她以为自己一个小小把戏就成了什么花仙转世,就可以往自己脸上贴金。”
知春公主道,“所以我们更应该拆穿她了!”
齐悦却摇摇头,“不!她要往上爬,咱们更应该捧着她,一个人在高处摔下来,那滋味才叫痛快。”所以她要捧着顾青玉,让她从高处摔下去。
知春公主不明白了,“所以,母亲是?”
延庆公主锁紧眉头,“今日她是花仙,人人把她的话当作吉祥话。母亲也不例外,可是他的话出了问题,是不是又该找她呢?”
那么这个花仙也好,神仙转世也罢,就都成了不攻自破的胡话了!何况她们家还有一位天不怕地不怕的齐瀚。到时候乌衣巷的人不小心伤着了她,不小心也就是不小心了。
只是唯一的便是让齐瀚妥协,当然对付齐瀚,她也是有法子的。毕竟每个人都有他的软肋,齐瀚也不例外。
知春公主醒悟过来,母亲要做什么?果然母亲就是母亲,比起手段要高明她许多。
齐悦提醒道,“母亲今日帮你,除了因为顾青玉,还有,母亲要帮你夺回沈奕南!”
为什么?因为沈奕南这样的人才绝对是更出众的。因为她也听说了齐府和左相党人正在争夺沈奕南。
而沈奕南一纸御状,表明了跟随左相党人。
齐悦虽然静养了许多年,可作为齐家的嫡女,她还是争强好胜的性子。曾经她以为能给知春公主找一个相依相伴的人,便是开心了。可是现在她发现知春公主并不开心。
而这个顾青玉,小小年纪的一个女孩子,却能掀起这样的波澜,果然是不简单。
没有谁能够压住齐家人的风头,不管是谁!
……
因着太后这几日身子不适,延庆公主入宫侍疾。
又因这几日是顾青玉祖父的忌日,所以顾炎前往了塞外。
她永远也想不到慎亲王妃是在这里等着她了,只听见外头稀稀疏疏的声音。
夏荷道,“你们不能闯进来!”
“我家公子没有不能去的地方!”那人毫不客气,语气凌厉。
府中的侍卫如何能和乌衣巷里那些虎狼之辈相比。“这里是公主府!你们如何肆意妄为!”
公主府算什么,瑞亲王府不是说抄家也就抄家了吗?
顾青玉平静的从屋子里走出去,看着同侍卫厮打的乌衣巷的人,眸子一盼道,“都住手!”
“这里是公主府,不是你们可以肆意妄为的!齐四公子可在?”
只见着齐瀚慢悠悠的从她的秋千上起来,然后慢悠悠的走到她面前来,他像是一把宝剑,笔挺而锋利。
“郡主找我有何贵干?”齐瀚眸子微微一眯。
明明是他带着人到了公主府,他居然还好意思反问她?
顾青玉道,“齐四公子一手遮天,我父亲却也是顾将军的嫡子,我母亲却也是延庆公主。此处却也不是你可以作践的!”
齐瀚笑了笑,摆手让那些人下去,然后厉声道,“你们做什么?我不过是让你们来请郡主。怎的弄这样大的动静?”
“敢为齐四公子为何要来请我?”顾青玉看着他。
“倒是不是为了公事,只是为了一桩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