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阴鸷的眼神紧紧地盯着霍原,这时的他恨不得将此人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可惜自己的武艺实在太过稀疏平常。他久居高位,何曾受过这等屈辱与威胁,怒哼了一声,冷冷道:“霍原,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株连九族的大罪,你真的都没想过?”
霍原皱了皱眉头,完全不放在心上,歪着脑袋不悦道:“人?”
说完,寒着脸一步步向着他们母子缓缓走来……每一脚踩下去都是一个坑,那无形之中的巨**迫感压得曹丕几乎喘不过气来。
卞夫人的脸色早已经苍白如纸,连额头上的细汗都是冰的。她望了望愤怒咬着牙的曹丕,叹息道:“丕儿,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是个痴人,根本不能用常理推断,告诉他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曹丕阴沉着脸,待看到霍原那张根本无半点惧色的刚毅脸庞时,终于不甘地指了指身后的房间,沉声道:“貂蝉……就在那。”
他知道,从今以后,魂牵梦萦的貂蝉再也不可能属于他自己了;他也知道,从今以后,自己的人生中将会多出一个智深如海的劲敌。
霍原一言不发地冲进厢房,抱起倒在地上神思恍惚的貂蝉。他木讷的眼神定定地凝视着怀中的貂蝉,只见她的粉腮已经艳如桃花,迷离的双眼春水盈盈,充满了妩媚至极的诱惑力。而她的身体也已经滚烫如火,嘴里不断地胡乱呻吟着。
霍原看似傻愣,其实什么都懂。他的鼻翼疾速地颤动着,愤怒的双眼似要喷出火来。他不再犹豫,抱住小鸟依人的貂蝉就往外冲。
没想到前脚刚踏出房门,一个从头到脚清一色黑色劲装的男子背负着双手挡在了他的面前。
男子蒙着做工精细的白色口罩,淡淡眉毛下的细长眼睛冷酷又无情,仿佛这个世界上已经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再值得他大惊小怪。他的身材高瘦矫健,异常的匀称,肩膀很宽,如瀑布般的黑色长发随风披散,飘然如仙,一种绝代高手的非凡气势跃然而成。
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里过来的,也没有人知道他怎么就莫名出现了。就像一阵微风吹过,找不到半点痕迹。
曹丕凝眸用力一看,心中骤然狂喜,兴奋大叫道:“七先生!您终于露面了!要让您出手还真是很难啊!”
七先生轻轻地点了点头,冷漠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情绪。他的动作很慢,却没有人会觉得不自然,仿佛他的一言一行已经与天地融合在了一起。
曹丕看见正欲背着貂蝉离去的霍原,紧张地大叫道:“七先生,这人十恶不赦!作恶多端!您一定要将他留下!”
七先生没有答话,恭敬地望了望神色清冷的卞夫人,才拱手沉声道:“自然,丞相的尊严容不得半点侵犯!对曹家不敬的人就是我的敌人!”
霍原耐着性子听他们把话说完,怔了怔,鼻子里哼了一声,冷冷道:“滚!”
七先生淡淡地笑了笑,眉头轻扬,微笑道:“谢谢,已经好久没有人跟我说这句话了。”
霍原眯起了眼睛,开始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半响后,他缓缓地将貂蝉放了下来,抽出了背后的方天画戟。
七先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人中吕布自非凡,国士神威荡宇寰。一杆长戟惊远塞,两根稚尾震江山……方天画戟,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这次霍原没有说话,只是古怪地望着眼前的男人缄默不语。
“我看得出你很强,但是我自出山以来只输过三次……一次是输给了前任方天画戟的拥有者,一次是输给了前任方天画戟的拥有者的师傅。呵呵,我和方天画戟真的很有缘,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七先生颇为忧伤地低下了头,双眼之中精光不断闪烁,似乎勾起了遥远尘封的回忆——那是种惺惺相惜的怀念,那是种英雄重英雄的博大胸襟。
卞夫人干咳了几声,望着有些熟悉的高大背影,低声询问道:“丕儿,这个七先生是谁?”
曹丕如卸重负地笑了笑,眼眸中透露着一股发自内心的崇敬,轻声道:“母亲,您一定听说过父亲大人麾下拥有一支誉满天下的虎豹骑。那是只十分神秘的部队,不仅训练有素、战斗力惊人,而且还是父亲手中最为核心的精锐!虽然虎豹骑的统领历来都是父亲最为信赖的曹氏将领,但是,孩儿却知道,在虎豹骑初建之时,的的确确存在着九位创始统领!”
卞夫人柳眉轻蹙,询问道:“你是说,七先生就是排名老七的创始统领?”
“是的,当年跟着父亲南征北战的九位创始统领,如今已经只剩下五名了!当年的传闻是这样说的:统领九,天下有;虎豹骑,锐无愁。”曹丕灿笑着,脸上充满了自豪感,他沉吟了片刻继续道,“时过境迁,如今退休下来的创始统领只听从父亲大人的直接命令,虽然隐秘于暗处,却仍然是股十分强大的力量!而他们现在的任务之一就是暗中负责保卫父亲大人以及他的家人……创始统领号称虎豹骑史上最强的几位统领,单论个人武力,如今的统领根本无法与之相比较……”
卞夫人越听心里越是震惊,深吸了一口气后,郑重道:“丕儿,你一定要想尽办法得到这股力量,对你以后的继承大业必定有莫大的好处!”
“是!母亲!”曹丕慎重地点了点头,眸光中的寒意却是更深。
厢房的门口,七先生不紧不慢地抬起头,嘴角挂起一个洒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