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去去就来。”福安公主将茶盏放下,淡淡的说道。
宫女躬身退下。
皇后娘娘担忧道:“你父皇他可能对你有所怀疑了。”
“无事。”福安公主精明一笑,“不过是宁福晋自己不小心,失足落水,与女儿又有什么干系。”
当时她带着宁福晋去梅林之前,已经将梅林中的人都遣走了,除了她的自己人,便只有宁福晋和她身边的贴身侍女。
父皇即使有所怀疑,若是问起来,也断不会只听得宁福晋和那侍女的一面之词,当然,那侍女自然是活着才有机会向父皇说出事实。
若是死了,那就只能在阴间发发牢骚了,呵呵!
皇后堪堪松了一口气,道:“走吧,别让你父皇等急了,母后随你过去。”
福安公主便起身,挽着皇后的手臂一同去了养心殿。
皇后一路上表面虽不动声色,心里其实已经慌了,若是真的被查出宁福晋的死与阿芷有关系,那她作为阿芷的母后更是脱不了干系。
近来皇上被公孙雅那个狐媚子迷惑,都不怎么来她的宫里,若是事情暴露,不但会帝后离心,说不定连她的皇后之位都会不保。
想到此,皇后心中渐渐埋怨起连芷的胆大妄为,却还是心存着一丝侥幸,但愿宁福晋的死别赖到连芷身上,准确的来说,是不要赖到她自己的身上。
阿芷是皇上膝下唯一的公主,皇上不会对她怎样。
而她就不一样了,阿芷做错事情,则是她教导无方,若是公孙雅那贱人中间再掺和一脚,向皇上吹个枕边风,她的皇后位置就更不稳了。
只是她做事一向讲求安稳,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铤而走险的,而她唯一的女儿连芷却与她一点儿也不像。
连芷每每做事,都是在危险的边缘,却总是能轻易的化险为夷。
皇后在心里祈祷着,这次千万也要一切顺利。
到养心殿时,皇上正静静地坐在正中央金黄色琉璃软榻上,连城则是坐在皇上的下手侧位。
连芷冷笑一声,后换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微笑,她与皇后一同向皇上请安。
“臣妾参见皇上!”
“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皇后和连芷,片刻后才开口道:“先起来吧!”
“是!”
“阿芷,朕有一事想要问你?”皇上平日里见连芷全都是和颜悦色的样子,如今因为宁福晋的失踪,他看向连芷的眸中满是看不懂的深意。
连芷乖巧道:“父皇可是要问儿臣三嫂的事情?”
连城犀利的眸子定格在连芷的身上,浮现了淡淡的杀意,连芷却权当空气,与连城柔柔一笑,乖巧温顺的样子着实让人生不出讨厌的情绪来。
“你已经知道了?”皇上问道。
“是!宫中现在乱作一团,打听便知是三嫂找不到了,母后和儿臣也十分着急。”连芷地眸中含泪,怯怯说道。
皇上见自己唯一的女儿这副可怜模样,顿时心软了,语气也柔和了几分,却还是带着几分威严:“朕听说,宁福晋失踪之前,是与你在一起?”
连芷不可置信,用帕子拭泪道:”父皇这是何意,是怀疑儿臣害了宁福晋吗?“
”阿芷,朕只想要你与朕讲明宁福晋失踪前发生的事情,并未怀疑你。“
然而皇上心里已经对这个女儿起了疑心。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小女儿心地善良、温柔乖巧、很是听话,琴棋书画、武艺马术样样精通,心胸更是不输于男儿。
心思也极为通透,让他十分省心。
只是此时此刻,他突然觉得阿芷令人猜不透。
如今他老了,却并不糊涂,知道三个儿子都对他的皇位虎视眈眈。
皇后和皇贵妃都为了自己儿子的前程,明争暗斗的。只要不闹出人命,他且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城儿才娶了福晋不过十几日,第一次进宫,就出了事端,恰巧出事前,阿芷也搅和到里面,他不得不怀疑阿芷的用心,也不得不怀疑,这件事情是皇后在作怪。
至于皇贵妃是否插了一脚,他还不知。
这个时候的公孙雅若是知道皇帝这样像想她,定会大喊冤枉,这件事情公孙雅压根就不知,她虽是有想对付三皇子府的打算,却暂时没有动手。
连芷破涕为笑道:”儿臣还以为父皇是怀疑儿臣了呢,果然,父皇还是最疼阿芷了。“
她在宫女的搀扶下起身,我见犹怜的样子很是惹人疼惜。
连城眸中闪过一丝不屑。
连芷解释道:”父皇,是这样的,今日儿臣闲来无事,便出来走动,恰巧遇见了三嫂,儿臣想要去御花园,却无人相陪,便想着邀请三嫂同去。
我与三嫂喜爱梅花,想去梅林中见一见,可儿臣走到半路上,却突然发现父皇在儿臣生辰那天送给儿臣的红珊瑚珠串不见了,便着急去找。
谁知在返回时,却不见了三嫂的踪影,儿臣寻了一会儿,却未找见,以为三嫂先行回去,儿臣只觉无聊,就去了母后那儿待着。“
连芷的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流下了来,懊悔道:”若是知道三嫂会因此出事,儿臣就不带着三嫂去御花园,都是儿臣的错,若是三嫂出了什么事情,儿臣死不足惜。“
连芷这贱人确实死不足惜,如今顾愿雪安危犹未可知,连城恨不得将连芷千刀万剐。
宁儿若是死了,他不仅失去了一个深得他心的女子,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