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太叹气,道:“真是造了孽了。”
凌老头道:“人心呐,复杂到说不清,罢了,看在两个孙子的份上,拉扯他们一把,只是以后让招弟盯紧些,也翻不出天去。老大家的怕玉琨,不敢多生事的。”
“最好老实些,”凌老太看着屋内坐的凌霜,眼眶又红了,道:“咱们也没个闺女,二妞都不必说,只是大妞,我看到霜儿,这几天总想到春花,霜儿成亲那日,我是真的想春花了,却忍着不敢扫兴……老头子,你说春花还在,多好啊,看霜儿过的这样好,一定高兴,有她在,咱们也有个贴心的能说话的人……”
看着老大和二妞都是这样子的人,凌老太真是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还好柱子心思没那么多,招弟也出息,老二家的也贴心。若不然,这日子过成了狗屎样,真是一点盼头都没有,”凌老太无奈的道:“除了柱子和春花,他们都是只顾着想自己的。春根还略好些,还知道羞耻之心,二妞却是连羞耻之心都不顾的。”
“他们半斤八两,”凌老头无语的道:“春根其实与二妞是一样的人,只是春根更重些脸面罢了。”
“对芳儿,也未必是真心关心。”凌老太叹道:“芳儿其实也是个命苦的。”
凌老头叹息了一声,除了叹息一声以外,还能做什么呢?!
他其实什么也帮不上。
不管咋样,凌春根跟招弟开了口,招弟还是买了一个小院子,前面带着辅子给他们住下了。
哪怕不是为着他们,而是怕爷奶心烦,哪怕为了让他们过的顺心些,也避免以后的矛盾,也得这么做。
其实也是为了爷奶和自己的那一点不忍心。
不过辅子是记在自己名下的,只是给他们住和做生意,也不用交租,只拥有使用权。
对此,凌春根也没有什么敢提的不满。
他和何桂花欢欢喜喜的从村里搬了家伙什,都住进去了,村里的地,偶尔回去打理一二。
铁树和铁蛋也都上了私塾,这个钱,便由招弟付的了。
何桂花其实挺勤快的,大概也知道芳儿那里没了指望,再加上招弟对她容忍也有限,所以有了地方住,一旦忙活起来有了盼头,便也不怎么找事了。
只是勤快的准备着开辅子做生意。
买进卖出,她是不敢的,也没有钱囤货,所以做的还是手艺生计的生意。
夫妻二人踏实肯干,做的是蒸馒头的生意。这个活计,就是累些,但是馒头只要味道过得去,便是能将日子过好的,还能攒许多钱。
他们是早上煮稀饭,煮茶叶蛋,蒸馒头卖早饭生意。中午和晚上便只是卖馒头,因此这店辅开起来后,生意还不错。
主要还是因为县城现在人口急剧增多,很多流民安家以后,自个儿也是不做饭的,只是在外头吃些凑和一下。其实也算不上凑合,以前在家乡,每一顿也是不敢奢望能吃上白面大馒头的。
如今他们有了生计,有了进项,便也能买上大馒头吃了。主要还在于这里粮价极稳定便宜,也因此馒头的成本不高,卖价便也不高,人人都能吃得起了,只是日常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