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啃的那堆骨头上看出来的。”苏林林语气轻淡的说:“这几个人,得小心防着。”
啊?
他啃的骨头?
这会儿雪生可真有点后悔自己嘴搀了。
他苦着脸问苏林林:“这些人有什么不对?还有,你说,那锅人肉从哪儿来的?”
苏林林轻轻一笑:“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看什么?
雪生刚跨出一步,立刻明白过来:“你是说外面的——”
呕!
这回可是真的恶心到他了。
不过,仍然吐不出来。
见状,苏林林呵呵笑道:“你别怕,我只是猜测而己。”
“你往哪儿猜不好,真是恶心死我了。”雪生重重的吐了几口水说。
苏林林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说:“此地,真的不易久留啊,夜深了,快睡吧!”
说着,便往墙角的长塌上一躺,很快就睡着了。
我睡哪儿呢?
见她横着身子,把一张塌都占满了,雪生十分无奈的暗道。
苏姑娘还真没把他当外人啊。
不过,也没当成多亲密的人。
看着很快入睡的苏林林,他的心突然柔软起来:不管怎么样,能在他面前这么快睡着,一定是在心底把他当成可以依赖的同伴了吧。
其实,不过是苏林林确实太困乏了。
之前从被雪鱼吞下肚,一直到现在差不多两天一夜都没合眼,而且,还带着一身刚刚结痂的灼伤。
苏林林真的是熬不住了。
不过,雪生如今拥有一身妖力,纵然三五天不休息,身体也能撑的住。
为防意外,他就坐在苏林林身边,十分警惕的一直守着她到天亮。
本以为那几个老家伙会趁机生事,没想到这一夜竟然十分平静安然。
苏林林醒来之时,己然天光大亮。
她看了眼盖在身上簇新的棉被,不由眉头一挑,看了眼对面打开着的木柜问雪生:“你从这里儿拿的?我们的储物袋儿里不是有铺盖吗?”
闻言,正靠在椅子上打盹儿的雪生随即惊醒:“我看这木柜开着,里面放着几床新棉被,就拿出来给你盖上了。”
主要是他嫌储物袋里的铺盖太破旧了。
以前在山洞里倒也没在意,如今一拿出来,伸手一扑就是一阵的飞尘。
苏林林也只这么问一句,便掀了身上的锦被,叫他一起出去。
才踏出房门,就见陈老皮满脸堆笑的跑进来问:“两位起身了?陈生跟二愣子正在灶头忙活呢!我这就去给两位仙人打洗脸水来。”
“不用劳烦陈大叔,我们自己出去舀水洗漱就好。”苏林林出声叫住他道。
闻言,陈老皮身子一顿,接着连连点头应道:“好,好,那两位仙长请。”
苏林林两人一出门,雪生立刻指着空荡荡的院子问:“那三具尸体呢?”
“埋了。”只见陈二愣子浑身露水的从大门外进来陪笑道:“院子里总放着死人不吉利,所以,一大早前我们哥几个把他们抬到后山埋了。”
听他这么说,苏林林只微微皱了下眉头,便点头应道:“还请节哀顺便,陈尸于庭院的确不妥,尽早入土为安也好。”
说完,抬脚朝外面走去:“雾散了啊。”
“是啊,是啊!”陈二愣子应声附合:“若不是一早见这邪雾散尽,我们怎么也不敢出去啊。”
这时,雪生突然开口问道:“昨晚上那个一直没醒过来的陈四儿呢?”
陈四?
听他这么一问,就连陈二愣也不由看向苏林林身后的陈老皮:“陈四早上醒了吗?”
陈老皮一脸莫名其妙的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啊。”
见状,苏林林不由皱起眉头说:“他昨天才那药只能勉强护住心脉,很快药性过后还会有性命之危。”
说完,看着陈老皮两人接着说:“你们也一样,目前只是暂时脱险,要想除根儿,还得多喝几服药慢慢调养。”
听了她的话,两人神色一震:“我们,不是好了吗?”
苏林林轻笑一声:“你们心脉受损严重,怎么可能只服一贴药就好的?”
“苏姑娘说的对,咱们呐,可得接着喝药才能除根。”这时,陈老头捧着一个药罐从灶房里出来:“我把大家伙的药都熬好了。”
说到这里神色虔诚的看向苏林林:“都是按昨夜里您给每人配的药方熬的。”
这老头倒是挺细心。
苏林林心里暗叹一口气:可惜——
只是,为何那些灵药竟然也能用?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只听陈二愣子激动的说:“多谢陈生老弟,一大早帮我们把药都熬好了。”
说着,招呼陈老皮跟他一同去灶房喝药。
“老皮,我端过来的这罐是你的。”陈老头叫住要随陈二愣子一起去厨房的陈老皮道:“你赶紧趁热喝了,我去喊老黑到灶房去喝。”
听他这么说,陈二愣子哈哈一笑:“好,好,老皮你去堂屋吧先。”
陈老皮这才转过身子往堂屋走去。
“苏姑娘,喏,洗脸水给你倒好了。”这时,陈生十分殷勤的端着一个铜盆放在院子里的石台上。
苏林林上前飞快洗了手脸后说:“陈大叔,你知道狗头岭在哪儿吗?”
“我知道,我知道!”这时,陈老黑蓬着头发从堂屋跑出来叫道。
陈老头皱着眉看他一眼:“你快去灶房把自己的药吃了去。”
“等着啊,待我吃了药就带你们去狗头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