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女姑娘,我写了首诗想送给你。”人还没到大厅,就听得声音从大厅中传来。
沮授听了,饶有兴致的停了下来,就站在大厅外,一行人于是都停了下来,想看看接下来是什么。
而此刻,大厅内,宋之问一人站在人群之中,正面着沮静女,郎朗说着。
“唉,宋之问,你不是和那麴德一块的吗?怎么不去照料他了?”底下有人大声问道。
“我初来乍到,与那麴德本就是一面之缘,万万没想到那麴德竟然如此卑劣,无知者无罪,如今既然知道了,自然不能再和那种人同流合污了。”宋之问慷概激昂的陈说道,压下了那道声音。
见无人再问,宋之问又转向静女,道:“沮小姐,能否赏脸听在下念给小姐听?”
“公子说笑了,既然作了,就念出来,大家一同来鉴赏一下。”沮静女淡淡说道。
“如此,小生就献丑了。”宋之问仍是笑呵呵的说道,并不在意静女对他的诗好像并不怎么感兴趣,但他有把握,静女听完他的诗肯定不会再如此淡然了。
因为没有那个女子能抵的住对爱情的向往。
“此诗名为《明河篇》,特意为沮小姐而作。”宋之问说完,已开口朗读了起来。
八月凉风天气晶,万里无云河汉明。
昏见南楼清且浅,晓落西山纵复横。
洛阳城阙天中起,长河夜夜千门里。
复道连甍共蔽亏,画堂琼户特相宜。
云母帐前初泛滥,水精帘外转逶迤。
倬彼昭回如练白,复出东城接南陌。
南陌征人去不归,谁家今夜捣寒衣。
鸳鸯机上疏萤度,乌鹊桥边一雁飞。
雁飞萤度愁难歇,坐见明河渐微没。
已能舒卷任浮云,不惜光辉让流月。
明河可望不可亲,愿得乘槎一问津。
更将织女支机石,还访成都卖卜人。
“明河可望不可亲,愿得乘槎一问津。”沮静女低头喃喃这一句,宋之问之才华绝非浪得虚名。
“这是一首求爱诗啊。”底下有人细思几句,便已经读懂了诗中的隐含。诗中之明河指的自然就是沮静女了。
旁人能读的出来,静女自然也能读得出来这诗的隐含,脸色不由得微微一红,不是谁都有机会给他献诗的,也不是谁都能写出这样的诗句的。小女生向来都是对这些情话没什么免疫力的。
宋之问上前一步,正准备再加一把火。
忽的有人唱着什么从厅外进来。
宋之问一怔,有些恼怒,谁这个时候来打搅自己的泡妹大业,不过还是不得已暂时放缓,侧耳听那人所唱。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这人当然就是敖天,虽然他和沮静女无名无实,但人吗,就是这么奇怪,听到有人向静女求爱,他当时就慌了,尤其是这人还是宋之问,当真是又慌又怒。这怎么能忍。管不了许多,唱着一首《凤求凰》就闯进了大厅。
如果说宋之问的《明河篇》还有些含蓄,那敖天的这首《凤求凰》就很直白了。
大厅里的人都是惊的说不出话来,先是宋之问一句“明河可望不可亲,愿得乘槎一问津。”当众暗示自己对沮家小姐的爱慕,这转眼间便又来了一人“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直白示爱。而这两人还刚好是今日月旦评之上最出风头的两人!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从来坏我的事!”宋之问凑到敖天面前恨恨说道。
“咦!”敖天这么一想,还真是,两人好想还真没有什么仇恨,甚至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宋之问还帮了敖天大忙,好好的整治了那麴德一番。
不过愣住只是一瞬的事,讲道理,就算无冤无仇,老子难道就得把静女让给你。
“我没记错的话,你中午时分还不知道静女长什么样,这才半天时间,你就向其求爱,不害臊吗?”敖天揶揄的问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见得静女小姐第一面我就已经爱上了小姐。”宋之问自作陶醉的说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敖天也懒得和宋之问多说。转向静女道:“小姐,我也作了首诗,想送给小姐你。”
“你念来听听。”静女也不抬头,低头说道,她的脸早已像熟透的了苹果一般,那里敢抬头。
再怎么知书达理,再怎么大家闺秀,终究还是个姑娘。
“我这诗,名为《离思》,倒是短了些,还望姑娘不要介意。”说完,敖天已开口:“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句话绝了。”有人惊呼道。
“曾经经过沧海的人,再看到其他的水,不是壮阔可观的水,看过巫山的云之后,便觉得别地方的云都不值得一看。引申的意思是:我的眼里只有你,只有你让我无法忘却。”有人也在慢慢赏析诗句。
这一句与“明河可望不可亲,愿得乘槎一问津。”相比,显得更加含蓄,但引申开来又比其显得更加奔放。
高下立判。
沮静女偷偷的抬起头,顾眼悄盼,只一眼,又迅速的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宋之问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