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林诗音的路上,煦阳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是谁给她和李寻欢下的药?这么做的人能得到什么好处?若是为寻仇,应该下毒.药而不是春.药。
煦阳心里此刻只想到一个人,龙啸云!
他知道李寻欢深爱林诗音,怎么会忽然要娶别的女人?他应该也会想到,李寻欢是为了成全他们,才找个女人假成亲。
但是假的终究是假的,若有一天被林诗音发现真相,她会作何感想?如果这场婚礼弄假成真,他便可以放心了,李寻欢重情义,一定会负责。
煦阳目光阴晴不定,她虽然理解一个男人深爱一个女人时,可以为她去做任何事。但是把她脱下水,就罪该万死了。
来到林诗音院门,煦阳即刻调整了状态,笑容满面,步伐轻快的向着林诗音的房间走去。
因着林诗音习惯了住在这里,龙啸云便将两人的婚房布置在了这里。
煦阳进屋的时候,林诗音和龙啸云刚刚吃完早饭,丫鬟们正在收拾饭桌。
林诗音见煦阳来了,展露笑颜道“煦阳,怎么这么早?”
煦阳将手中的冰糖葫芦递给林诗音道:“冰糖葫芦你喜欢吃吗?”
林诗音欢喜道:“小时候很爱吃,长大后觉得那是小孩子吃的东西,便没再吃过了,如今还真是想念这个味道。”边说着,边伸手接过冰糖葫芦。
煦阳道“因着我早上吃药嫌苦,寻欢便去给我买了几串冰糖葫芦,他说你小时候很爱吃这个,叫我拿一串来给你。”
龙啸云神色一沉,面部极僵硬的扯出个笑脸:“弟妹身体有何不适?怎的新婚第一日就吃药呢?”
煦阳“昨夜不知怎的突然发起高烧,寻欢连夜去找来梅二先生为我看病,先生的医术当真高明,一副药下去睡了一觉就退烧了,只是先生叮嘱要连吃三副药才可痊愈。”
龙啸云惊愕道“这么说来?昨晚你与寻欢......”
煦阳羞红了脸,低下头“昨晚我是自己一个人睡的,他歇在了西厢房。”
龙啸云脱口而出“怎么会?...”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怎么会发烧了,弟妹可得好好保重身体啊!”
林诗音此刻神情有些复杂,眉头微蹙,眼神却有一丝喜悦,盯着手中的冰糖葫芦发呆。
经此一试,煦阳更觉得,下药的就是龙啸云。
与林诗音闲聊了一会儿,冷香小筑的丫鬟便寻了来,说李寻欢叫她回去,有客人到,于是起身告辞。
回到冷香小筑,就见杨如双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煦阳上前“杨兄!”
杨如双见到来人,微笑着拱手道“阿阳,你成亲我还未当面道喜!我祝你与李兄百年好合!”
煦阳含笑示意杨如双坐下,自己坐在旁边道“多谢杨兄,杨兄今日可是来找我喝酒?昨日没机会向你敬酒,今日就补上吧!”
杨如双摇头道“我是来向你道别的。”
煦阳惊讶道“杨兄要出远门吗?”
杨如双点头“是,家父把济南家业交由我打理,明日就要启程了。”
煦阳“你稍等,我去换个男装,今天就当为你践行了,咱们一醉方休。”说着话便起身欲走。
“不用了”杨如双制止道“我只是来与你道别,如今你已是李夫人,不便再与我饮酒作乐。”
煦阳脸上笑意渐褪,正色道:“若你还当我是朋友,今日我必得给你践行,若你因我是女子,便觉得我不配和你做朋友,那你自去,从今往后权当从未认识。”说罢径直回房换衣去了。
杨如双怔怔的呆了良久,终是没走。
煦阳换完装出来,见杨如双依然在那里等她,瞬间恢复了笑脸。
杨如双再见到男装的煦阳,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两人依然看戏,听曲,聊天,饮酒,仿佛回到刚认识的时候。
煦阳回到冷香小筑的时候,天色已晚,李寻欢坐在冷香小筑院内的藤椅上,眉头深锁,见杨如双搀着煦阳朝这边走来,他双手紧握成拳,随即又松开,一个箭步上前接过煦阳,一言不发。
杨如双见李寻欢面色如冰,俯首道“今天阿阳高兴,喝的有点多,我没有拦住,实在抱歉。”
李寻欢冷冷道“夜深了,我要扶她回去,就不送了,杨兄弟请回吧。”说罢转身朝房间走去。
杨如双看着李寻欢抱着煦阳的背影,直到他们进入房间,才转身离开。
李寻欢将她抱到床上,让丫鬟给她脱去外衣后,坐在床边情绪不明的看着她,煦阳此刻脸颊绯红,连耳朵都是红红的,眉头总是皱起,嘴巴哼哼唧唧不知想说什么。
李寻欢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突然见她表情痛苦的摇头,双手紧紧抓住被子,呓语道“不要...不要碰我....”
李寻欢心脏骤然停跳,眼神自责而痛苦,伸手去安抚煦阳,轻柔到极致的说:“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煦阳似是听到了他的安慰,眉头渐渐舒展,紧握被子的手也松弛下来,终于沉沉的睡去....
李寻欢一夜未眠,坐在屋顶喝了一夜的酒....
煦阳醒来时,有一瞬不知身在何处,起身发现头痛欲裂,想起昨日与杨如双去看戏,听曲儿,喝酒,然后.....断片了!自己什么时候回来的,几点回来的,完全不记得。
李寻欢端着一碗醒酒汤走过来“喝了它吧,喝完你的宿醉就会好些。”
煦阳见他面色不悦,小心问道:“我昨天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
李寻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