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野沉默了一会儿,看着白鸽,微微一笑,说道:“这么说来,我还是得先去看看道士的法事做的如何?”
白鸽听了张牧野的话,愣了一下之后,说道:“我带着你去吧!”
“那就多谢你了!”张牧野说道。
“别客气!你还不是为了我弟弟的事!”白鸽说完,就带着张牧野出门去了乱葬岗。
乱葬岗就在大槐庄村南,出了村之后,大概再走两里地左右就到了乱葬岗。地里的玉米苗长了有半人多高,放眼望去,绿油油的一片。一阵风吹过,空气中弥漫着花粉的味道。
到了乱葬岗,张牧野看到这里聚集了不少的村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脸上的表情有紧张、激动和好奇的。这些人当中,老年人和妇女占了一多半。现在农村年轻人大多出去打工挣钱了,留守的不是老人就是儿童,还有在家看孩子的妇女。
乱葬岗,顾名思义,这里埋葬了不少的孤魂野鬼。在乱葬岗里,甚至有些骨头暴露在外面,也不知道是人还是什么动物的。
乱葬岗里的草长得比玉米苗还旺盛,差不多都有一人多高了。乱草丛生,随风飘拂,仿佛绿色的海浪一般。
乱葬岗前人群围成一圈,在人群中间有三个装束与众不同的人。这三个人,其中一个大概有五十岁左右,穿着一身金黄色道袍,道袍上有阴阳鱼和八卦的图案,他头上戴着道观,神情严肃,不苟言笑。另外两个人大概都在二十来岁,他们一胖一瘦,身着同意青色道袍,头戴青色小帽,站在黄色道袍道士身后。
道士身前放着一个香案,香案上有蜡烛、檀香、桃木剑之类的东西。
黄金道袍的道士就是村民请来的法力高强的道长,他的法号叫做清虚道长。另外那两个一胖一瘦小道士是清虚道长的徒弟,胖的叫小东,瘦的叫小毛。
清虚道长扫视了一下人群,拱手说道:“各位乡亲,贫道方才已经为乱葬岗孤魂野鬼超度,他们以后应该不会出来为祸人间。倘若还有冥顽不灵的,贫道将会打得他们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有劳道长!”
“道长辛苦!”
人群前面几个村里德高望重的老者,对着清虚感激地说道。清虚捻这下巴的山羊胡,笑而不语。
“怎么搞的?刚来怎么就结束了?”张牧野失望地说道。
张牧野和白鸽来的比较晚,没赶上看清虚道长作法,不免有些失望。
“你别着急!明天他们应该还有一场法事!”白鸽安慰张牧野道。
清虚道长做完法事,吩咐两个徒弟收拾法器,和村民一起向村中走去。
“张牧野,你看那里!”白鸽手指着远处说道。
张牧野顺着白鸽手指的方向,看到在二里开外又有一个村落,从轮廓上看,跟大槐庄差不多。
“那里是周庄!”白鸽接着说道:“我弟上班的食品加工厂就在那里!你看那个有二层楼的建筑,就是食品加工厂了!”
张牧野手搭凉棚,仔细看去,这个二层楼建筑就在村口,格外的显眼,因为附近其他的房子都是平房,就这个二层建筑,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张牧野暗暗点了点头,又四下张望一番,将道路记在心里。
“张牧野,人都散了,咱们也回去吧!”白鸽说道。
张牧野这才发觉,刚才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走远了,这里只剩下他和白鸽。一阵风吹过,杂草和禾苗发出沙沙的声响。白鸽是个女孩子,对这里似乎有些畏惧。
张牧野点了点头,说道:“好的!”
于是,张牧野和白鸽又沿着来的路,返回白鸽的家中。
回到白鸽家中之后,白鸽向张牧野问道:“张牧野,你有地方住吗?”
张牧野摇了摇头,说道:“我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这样吧,你告诉我哪里有旅馆,我去那里住两天!”
“旅馆啊……”白鸽说道:“我们这里乡下不比城市,旅馆只有县城才有,县城离我们村有二十多里路!”
“二十多里?”张牧野皱了一下眉头。
如果在北京的话,出租、公交、地铁都很便利,二十里录不算什么。可在这农村,公交车不知多久才能有一辆,出租车也不是随时招手就停。
白鸽犹豫了一下,说道:“张牧野,要不这样吧!你是伟哥朋友,又是为了我弟弟的事来的,你就暂且先住在我家里吧!”
张牧野闻言,迟疑了一下,说道:“这方便吗?”
“我家里只有我和奶奶,挺方便的!”白鸽说道。
“那你奶奶现在在哪儿呢?”张牧野又问道。
就在此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老太太。老太太满头银发,脸上的皱纹像刀刻一般,一双眼睛看上去有些模糊。老太太穿着青布衫请裤子,脚上穿着一双自己纳的千层底布鞋。
白鸽看到老太太,笑着说道:“说道曹操,曹操就到!这就是我奶奶!”白鸽说着,欢快地向老太太跑去。
“奶奶,你回来啦!”白鸽亲昵地说道。
“呵呵!”老太太慈祥地笑了,露出嘴里那硕果仅存的两颗牙齿,说道:“上午在海龙家和海龙奶奶聊了半天,看他们家里开始做饭,我就回来了!”
老太太牙齿快掉光了,说话有些漏风。
“奶奶,你不说我都忘了,还没做饭呢!”白鸽傻笑着说道。
“没事,晚吃会儿饿不着!”老太太说着,终于看到张牧野,她看着张牧野,疑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