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不远处的吴全勇终于认为闹过了火,跳上前来几把扳开了周家显的手,“哎、哎”直叹息:“你要闹哪一出?来了不是为和好的吗?”
思竹踉跄几步稳住身,以最快的速度朝家奔去。
剩下周家显哭天抢地:“杨思竹!你够狠!是不是宁愿死都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多心硬的人啊!”朝着吴全勇痛诉:“一个女人的心怎么这么硬?一句软话都没有,从来都没有!不声不响的,她说断了就断了,我他妈连一个女人都留不住……”
一觉醒来已是午后,杨思竹给公司请了病假,穿了件高领t恤,隐藏了颈上的勒痕。她来到院内厨房间,大病初愈般大口吃着妈妈留好的饭菜。一只半大鸡从后院穿过前堂在前院的三角梅树下啄食,王燕飞追过来用长条催赶。不巧院门忽开,一个人走了进来,小鸡扑腾着钻了出去。
形貌身形明显有周家显的影子,一位五十几的陌生男性。王燕飞瞧一眼就明白是谁,回头见思竹走出来在厨房门口,还在招呼:“爸,你来了?”便神色不好,视若无人,出院门去撵她的鸡。
周国斌第一次来到距离县城八公里、做了他六年准儿媳的杨思竹家。他庄严地清咳几声,粗略打望了几眼这比起县城中房子面积不可想象的农村居屋,这当然不是今日讨论的主题。
思竹把周国斌引到大堂沙发上坐好,几上凉茶都是妈妈时时备好的。她斟上两杯茶,毕恭毕敬捧给周国斌一杯:“难得您亲自跑一趟,你儿子不会还有什么事吧?”
周国宾咕咚喝下一杯茶,和颜悦色,很满意:“我就说思思能闹什么别扭?不还把我爸爸、爸爸地叫吗?你啊,平时蛮识大体,也没小性子的,这次就到这了吧?心里对家显还有什么气都给我说,我非得好好训训他。非让他给你爸妈、还有你负荆请罪,道歉来。”
思竹慢慢的回应:“要不,我叫您叔叔吧?”
周国斌脸色不好看了,强笑着:“哎,看来那小子是真把你惹着了。你俩以前好得不是蜜里调油吗?如今反过头了。还不如老二两口子省心,比你们年龄小,比你俩认识得迟,如今倒啥都走到前头。娃生了,生意自己奔着,这才是过日子啊!哪像你们两个,五六年的时间一混,啥名堂都没混上,还把人混散伙了!”
思竹屏声静听状,其实压根没听进,只把态度摆端正。
周国斌醒悟了此行的目的,和缓了语气:“他这阵在家,除了吃饭睡觉喝酒,牌都没去玩了。他是真为你们的事伤心了。早晓得我就该亲自领你们去把结婚证扯了。”
思竹不置可否。
周国斌继续开导:“男人嘛,他一旦结婚生子,就会改性的。家显对你的心谁不知?说实话,当初我们根本不赞成你俩的事。人家给介绍了好多对象,有开车的、开店的、父母做生意的。但他人都不去见,有一个好不容易说心动最后关头刚上车了都跳车跑你家来了。这花了大把的时间在你身上,结果倒是你把他甩了,你让他咋丢得起这个人?”
“我以前小不懂事。现在知道了我和他思想观念完全不一样,没法共同生活。”思竹艰难地回应。
“一家人开开心心生活在一起不就好了么?我们家缺你吃穿了?你看那些有钱人家男的大都出去拈花惹草,日子照样过得乱七八糟。他对你不可能有这些花花肠子!两口子在一起什么最重要?感情,真心意!你可别把这不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