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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静宁一直坐在病房里,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就连护工是何时进来的她都丝毫不知。
“夫人,您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护工看荣静宁赤着脚坐在床边,便想要将她的脚在床上安放好,哪知道荣静宁因为护工的触碰,像是受了惊的鸟儿一样,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夫人,您没事吧?”护工有些担忧地看着荣静宁惨白的脸色。
“我没事,想要一个人先休息一下,你先出去。”荣静宁逐客的意思明显,护工也不好多留。
“既然这样,那您好好休息吧,我去准备晚上的饭菜,您想吃什么?”护工问完,回答她的却是满室的宁静。
荣静宁不说话,护工只好无奈地在心里叹息了一声,然后准备退出病房。
“等一下。”在她退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被荣静宁叫住了。
“夫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荣静宁动了动手指,有些艰难地指了指不远处的地面上,掉落的一张白色的纸张:“能不能把那张纸捡起来给我。”
“好的,当然可以。”护工快速走到纸张边上,将那张素白的纸捡起来,然后又交到了荣静宁的手上,这才真的退出了病房里。
待护工离开后,荣静宁将纸张翻转过来,上面的报告内容一下映入到荣静宁的眼前,那些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字,此时在荣静宁看来,却比刀尖还要刺眼。
李研清临走时候说的话又窜入到了荣静宁的脑海里,她说的没错,从此以后,她会因为这双毫无知觉的腿失去许多,她再也不能完成她最初的梦想,在警局里继续奋斗;她再也不能牵起陆朝谈的手,和他在花园里漫步;甚至,她身边所有美好的一切也会因此而失去。
荣静宁本不是一个没有自信,喜欢自怨自艾的人,但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让她不由得想,那个她深爱着的男人,会不会终有一天因为她的双腿而厌弃她?就算他不会厌弃她,那么她荣静宁是否可以忍受被一个自己深爱的男人照顾一辈子?就这样在痛苦和挣扎中过一辈子?
……
陆朝谈从万贺集团回来后,荣静宁已经睡着了,他缓步走到荣静宁的身边,用手将荣静宁额前的碎发拂开,又坐在病床边打量了她许久。
其实荣静宁在陆朝谈进来的时候已经醒了,但是她却不敢睁开眼睛,她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变得如此脆弱,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陆朝谈。
感受着男人手中的温度和灼热的视线,荣静宁的一颗心就像是被人捏在了一起,起起伏伏,难受得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里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就响起了杨同安的声音:“陆总,我有事找你,能不能和您谈谈?”
陆朝谈应该是点了点头,他起身,就像他来的时候那般小心翼翼,然后缓步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很安静,走廊里也很安静,那些杨同安的话语声顺着风声飘到了荣静宁的耳边,那声音断断续续的,但荣静宁却从字里行间听出了端倪。
陆朝谈因为她没有及时完成任务,被万贺集团的股东会剔除,并交出了所有的股权,现在的他,因为她而一无所有……只是因为她,一个这辈子都将依靠轮椅的废人……
荣静宁不忍再听下去,她侧了个身,用被子捂住脑袋,任眼泪肆无忌惮地从眼角滑落下来,沾湿了大片的枕巾。
迷迷糊糊间,荣静宁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那时候她和陆朝谈初相识,两人之间有诸多的误会,虽然她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但是这个男人周身散发的自信和霸气,总是能让荣静宁在无形中折服。
她还记得那时候陆朝谈给她的感觉,她直觉以为,这是一个不会被任何事情所打倒,也不会为了任何事情而折腰的男人。
可是今天,这个男人却为了她荣静宁断送了一切。她不知道在陆朝谈的心里,为她做的这一切到底值不值,她只知道,她再也不能用最好的自己来回应他如此炙热的爱情了。
身后忽然响起了脚步声,荣静宁动了动身子,又将脸上的泪擦干,迅速翻动了一下身子,闭着眼睛假装睡觉。
那片被她泪水打湿的枕巾被她的头发所掩盖,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连日来的好天气被第二天的大雪所掩盖,仅仅是一夜之间,外面的屋顶树梢都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雪,世界变得更加亮堂起来。
荣静宁坐在病床上,侧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这好像是我们认识以来的第一场雪。”陆朝谈忽然开口道,“正所谓瑞雪兆丰年,等你出院后,就要到春节了。”
荣静宁低垂下眼帘,将眼底的情绪彻底掩盖了起来,嘴角也拉扯起了一抹笑意:“说起来,我们还没有一起过过年,自从我的母亲去世后,我就没过过年了,管宅每年的新年聚餐我都借口有事不回去。”
陆朝谈听荣静宁这么说,眼底立即划开一抹淡淡的心疼,他缓步走到荣静宁的身边,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柔声道:“等你出院,我们一定要一起过一个热热闹闹的春节。”
荣静宁的心又莫名揪在了一起,她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两个打雪仗的孩子身上,他们在雪地里欢呼追逐,好不热闹。
陆朝谈注意到荣静宁的目光,眼底一丝复杂的光一闪而过 ,他走到窗户边拉上窗帘,有些严厉地回头看着荣静宁:“你已经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