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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朝谈还像是往常一样,一大早便起来给荣静宁打了热水,为她擦拭着脸和手臂,然后又用沾了水的棉签为她滋润干燥的双唇。
这些事情他已经不止一次做了,在之前荣静宁住院昏迷的时候,他就一直在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熟能生巧,现在是越做越熟练了,就连护士进来都忍不住夸赞他:“陆先生,你对你的妻子实在是太好了,做事又细致,荣小姐可以嫁给你,真的是天大的福气。”
每当这个时候,陆朝谈的面上始终没有什么表情,但心底却总会泛起一丝难掩的苦涩。
如果,他真的对静宁很好,如果他真的做事足够细致,又怎么会让自己深爱的人身处险境?如今,她的妻子又怎么会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陆朝谈的愧疚像是不断翻滚的巨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一下一下地将他彻底吞没,这种痛苦的煎熬持续不断,每况越烈,直到荣静宁终于睁开了眼睛。
那时候陆朝谈正坐在荣静宁病床的不远处,他看着女人因为挂水而浮肿的脸,正陷入沉思之中。就在这时,荣静宁的身体忽然动了动,然后便毫无防备地睁开了眼睛。
陆朝谈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有些不敢靠近荣静宁,生怕荣静宁的醒来只是一场美梦,只要他轻轻一动,这场美梦就会彻底的消失。
直到安静的病房里响起了荣静宁熟悉却沙哑的声音:“朝谈。”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却让陆朝谈的心一瞬间就恢复了跳动,他快步走到荣静宁的面前,一把握住了荣静宁的手。
荣静宁侧过头来,用目光无声地打量着陆朝谈。
这几天,她其实做了一个无比冗长的梦。
在梦里,荣静宁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她的母亲还在世,虽然日子过得清苦,却依然平和愉快,荣静宁清晰地记得母亲在梦里对她说,希望她可以留下来,永远陪伴自己。
荣静宁欣然答应了母亲的要求,可莫名的,这看似幸福平淡的生活中却仿佛少了什么,就像是山珍海味中少了一味盐,让再好吃的美味都悄然变味。
慢慢的,荣静宁终于知道了那缺少的东西是什么了,她还记得在梦里的夜晚,她总是可以听见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
那声音声声低沉、清冷而又沙哑,却又镌刻着让人心悸的深情,每一次呼唤都让荣静宁原本平静的心跟着揪在了一起。
一瞬间,荣静宁便找回了自我,她恍然间意识到,那是陆朝谈的声音,是陆朝谈的夜夜陪伴与呼唤,将荣静宁从过去的美梦中彻底地唤醒了过来。
此时,荣静宁眼中含笑,正一眨不眨地看着站在床边的男人。
他看起来比之前又瘦了一些,头发有些杂乱,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渣,看起来还有些狼狈。只是,纵使陆朝谈满身的疲惫,一身的邋遢,都妨碍不了他眼底的神色,那摄人心魄的光芒正宣泄着他心底的情绪。
“朝谈,我醒了,见到你我好高兴。”荣静宁看陆朝谈还站在原地不动,主动伸出了自己的手。
陆朝谈这才找回了意识,他快走两步走到荣静宁的身边,一把握住了荣静宁的手。
荣静宁的手温暖而柔软,陆朝谈的手坚毅又灼热。两只手交握在一起,就像产生了化学反应,让整个病房都变得比先前又温暖了几分。
“静宁,你终于醒了。”陆朝谈的声音里有哽咽,这让荣静宁也忍不住哽咽了几分,她点点头,目光一眨不眨地定格在陆朝谈的身上:“嗯,我醒了。”她眼中带泪,却笑着回复道。
……
荣静宁醒后没多久,隔壁病房的宗琳琳也跟着醒了过来。
宗琳琳的父母看见女儿醒过来都很欣慰,他们围聚在女儿的身边,问长问短,深怕女儿有个什么闪失。
可宗琳琳看着这两个对自己嘘寒问暖的人,却觉得无比的迷茫,良久后,她终于开口,有些天真地问:“请问,你们是谁?我们之前认识吗?”
两个老人闻言,顿时愣在了原地。
“琳琳,你不记得我们了吗?”宗琳琳的母亲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地询问道。
宗琳琳摇了摇头,看起来有些苦恼:“抱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这一觉睡得时间有点长了,我现在的脑中一片空白,只隐约记得……”说到这里,宗琳琳忽然一顿,空白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抹修长的人影,慢慢的,那个人影竟然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他有一双好看的桃花眼,脸上的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身型修长,他笑的时候,仿佛太阳都黯然失色,他生气的时候,脸上泛着红光,却更加生动。
宗琳琳歪着脑袋想了想,这才想起这个人的名字叫做乔熙然。
最后,她望着面前的父母,有些无奈地说:“我的脑中现在只记得一个人了,虽然我想不起他和我之间是什么关系了,但我却记得那个人的名字,他叫做乔熙然。”
……
这些天荣静宁恢复得不错,被烫伤的皮肤已经开始结痂,精神状态也比刚醒来的时候好上许多,只是腿上被打了石膏,让她无法动弹。
在医院的日子,陆朝谈一直守候在荣静宁的身边,可以说已经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荣静宁不知道陆朝谈为什么没有提起工作上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么多时间,但是陆朝谈不说,她也就不问了,两人安心得呆在医院里,说说话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