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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静宁感到有一滴水落在了自己的头顶,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第四滴……然后,瓢泼一般的大雨便落了下来,瞬间将荣静宁淋了个透湿,可她却恍然未觉。
她一个人走在雨中,目光空洞,脸上湿湿的,早就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眼前明明是街景,路上没带伞的行人奔跑着躲在屋檐下,汽车喇叭声在耳边交错响起,行人避让车子,风太大将不少伞吹得变了形……如此混乱的景象,全部都没有落入荣静宁的眼中,反而她的眼中却看见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
她看见自己的父亲扯开母亲的手,任母亲如何呼喊,那个男人始终都没有回过头来;她看见母亲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泣,等到小小的自己拽着母亲的衣角问她怎么了时,母亲却强作欢笑地说没事;她还看见自己一个人穿着白色的圣洁的婚纱站在教堂里,那个新郎却始终没有出现,所有的宾客都用或嘲笑或同情的目光看着自己;她看见了陆朝谈,他们在一望无际的大海里,就在她绝望无助的时候,他说他会一直陪着自己;最后,她看见一个男人的背影正消失在沉沉的黑暗里……
往事一幕幕,誓言犹在耳,可一切早就已经物是人非,那个说要陪着自己的男人,转眼就背叛了自己的承诺。
呵,多么可笑,因为从小的家庭缘故,荣静宁对爱情一直心有抵触,当她好不容易对陆朝谈敞开心扉,当她彻底的信任了陆朝谈,他却毫不留情地背叛了她。
原来,她爱的陆朝谈也并非是特殊的,他和她的父亲一样,和那些大多数的男人一样,纵使此时只爱一人,彼时却可以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天上的雨越下越大,荣静宁的泪水早就和雨水交织在了一起,咸涩的腥味滑入她的口中,那是她毕生尝过的最难忘的味道。
荣静宁回到玺园的时候雨水已经小了不少,林姐打开门的时候看见荣静宁全身湿透的样子,吓了一跳,她赶紧把荣静宁拉进屋子,絮叨起来:“夫人,你怎么把自己淋成这样了?都怪我,是我不好,刚刚你要出去散步,我应该拦着你才是,后来我看天上下雨了,本想给你送伞,可你的电话也不接,我就去玺园周边找了你一圈,也没看见你人,可把我急坏了,夫人啊,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先生非得把我劈了不可……”
听见陆朝谈的名字,荣静宁的心跟着一颤,她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现在陆朝谈的心早就不在她的身上了,就算她有个三长两短,想必那个男人也不会在乎半分吧。
荣静宁越想心就越痛,她略略皱了皱眉,将自己的情绪掩藏起来,快速朝着楼道走去:“林姐,我先上去换身衣服。”
“也好,夫人,我先给你去厨房煮一杯姜茶,一会儿你记得下楼喝点啊。”林姐说完,就匆匆朝着厨房走去。
荣静宁快速上了楼,她将自己的湿衣服褪去,去洗手间里冲了一把热水澡,然后又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
此时窗外的雨已经停了下来,有丝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
荣静宁缓步走到阳台上,阳台的休闲椅上还挂着陆朝谈的一件外套,她记得那天天冷,自己站在窗户边看风景,陆朝谈怕她冷,特意找了一件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
往事毫不设防地冲入荣静宁的脑中,她的心跟着一揪,不敢再去阳台,而是又重新折了回来。
可这房间里,却处处都是陆朝谈的气息。
他用过的打火机就躺在床头柜上,他看到一半的书在飘窗的垫子上,还有他换下来还没来得及拿到楼下清洗的衣服就挂在椅背上,甚至洗手间里,成双成对的牙刷、杯子、毛巾,属于男士的清洁用品,全部的一切都在昭示着陆朝谈的痕迹。
这些痕迹让荣静宁的心更加千穿百孔,她感到自己呼吸困难,看一眼都觉得无法忍受。
不,她不想再多呆在玺园里哪怕一秒,这里有太多陆朝谈存在过的痕迹,多呆一秒都会让她彻底窒息。
荣静宁从房间下来的时候,手上正提着一个行李箱,林姐看见箱子有些疑惑:“夫人,您这是准备出远门吗?”
荣静宁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她随便找了个理由:“警局要出趟差,我要离开一阵子。”
“可是夫人,您才从医院出来,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如果这么折腾下去,我怕您的身体吃不消……”林姐的话语有些犹豫,她毕竟是个下人,不可能左右主人家的意见,但夫人对她真的不错,她也不想夫人的身体有什么三长两短。
“林姐,我没事,你放心好了。”荣静宁安慰似得拍了拍林姐的肩膀,然后她便转身,拖着箱子就朝着玺园的大门走去。
林姐有些吃惊,赶紧从厨房将煮好的姜汤端了出来,叫住荣静宁:“夫人,你怎么走得这么匆忙啊,赶紧把这姜汤喝了,不要受凉了。外面这雨水才刚刚停下来,地还是湿的,我先给您叫司机来送你走吧。”
荣静宁将林姐手中的姜汤接过来,喝了几口,又将杯子重新递回给林姐。
她脸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林姐,谢谢你了,我的朋友一会儿来接我了,就不用叫司机了。我离开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说完,还不待林姐回答,荣静宁便快步离开了玺园。
外面的天空比先前亮了不少,因为一场大雨的洗刷,地面湿漉漉的,路上更是